第二天一早,她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儿子去了庄宅。
庄家的老宅子是个大庄园,铁门自动打开后,要走老长一截才能看到居住的欧式大别墅。
陈丽莎开门见山,敲开门后直接告诉管家,她手里的孩子是庄毅的。
庄毅那样性格的人居然敢背着老夫人在外面有了孩子,而且还这么大了!消息立刻传到了老主母的耳朵里。
老太太眼皮子一颤,抓着盖碗茶的手紧了紧,半阖着眼帘开口,“带她过来。”
房子大得像宫殿,到处摆着古董名画,地板,楼梯的扶手,就连洗手间的面盆都是用的顶级的材质。
比起庄毅之前让她暂住过的小别墅,这里才是她做梦也想留下的地方。
陈丽莎跟着管家来到了二楼向阳的房间,屋外站着一名女佣,见到她只是懒懒的抬了下眼,连招呼都不屑于打。
将人送进门后,管家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局促地,有些紧张地站着,一个神情平静,优雅的喝茶。
陈丽莎知道自己如果贸然开口会显得过于急切,她抱紧孩子,指甲用力掐着孩子的小腿。
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屋子里怪异的气氛。
老主母放下手里的陶瓷盖碗,抬眼扫向陈丽莎,“孩子多大了?”
陈丽莎,“五个月零六天,是个乖巧安静的男孩子。”
老主母面上没有波澜,“抱过来我看看。”
陈丽莎心跳猛增,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几番深呼吸,她走过去,把孩子交到老太太手里。
第一眼,老太太就对孩子产生了好感,不吵不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人看,似乎还冲她笑了下。
“起名字了吗?”
陈丽说赶紧说,“没有。”
不起名字是故意的,她就等着哪天能堂堂正正的走进来,好让老太太亲自起。
陈丽莎抿嘴笑,“老夫人,要不您给起一个?”
老主母眼神骤冷,冷笑,“一个野种也配?”
陈丽莎的脸上挂不住,险些破口大骂,她生生忍住,隐忍的咬着下唇,泫然欲滴,委屈的憋着眼泪。
“孩子既然生下来了,我也不能够狠心掐死他。”长久的沉默后,老太太开口,“你走吧,孩子留下。”
陈丽莎不干,当即跪地,被老太太叫人来给拖了出去。
也是巧了,外面天气急变,下起暴雨。
陈丽莎挺直腰身,跪在外面,倔强而坚毅。
老太太只是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等所有人都退下,才笑着逗弄婴儿,随后又差人找来家谱,比照着给起了个名——
嵬,高耸挺立,不为外物所动。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快到半夜的时候,佣人突然进门汇报,说是陈丽莎在外面晕倒了。
老主母挑了挑眉,眼下这出苦r_ou_计实在j-i,ng彩,不捧场似乎说不过去。
她下令让人把陈丽莎抬进来,丢去了一间简陋的客房。
陈丽莎一觉醒来高烧不退,整整一周才好利索,她知道,老太太并没有接受她,不赶她走无非是想磋磨她。
为了想要的一切,什么不能忍?
陈丽莎在庄宅过得和一个佣人没有区别,一天下来,甚至连儿子的面都见不着,只偶尔能远远看一眼。
孩子之余她来说,只是一个筹码,见不到无所谓,只要她还留在这里,就有机会爬上去。
时间转瞬即逝,庄嵬三岁了,老太太突然身患重疾,手术后元气大伤,越来越不行。
庄毅父母早亡,由曾祖母亲手带大,孝心还是有的,为了多陪伴老人,他特意减少了出去花天酒地的时间。这么一来,和陈丽莎相处的机会反而变多了。
陈丽莎趁机勾搭,没几天就跟庄毅如胶似漆。
又过了没多久,庄毅做主,每周陈丽莎能亲自带两天孩子。
只有小小的庄嵬知道,那两天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愉快。
陈丽莎的脾气不好,而小孩儿再怎么安静,总是会忍不住对周遭的新奇事物生出好奇。
在母亲或者佣人没注意的时候,小庄嵬就迈着短小的步子,去碰碰那儿,摸摸这儿。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陈丽莎就会气得浑身戾气,趁人没有发现,狠狠的捏着小孩儿细嫩的软r_ou_拧一圈。
庄嵬起初是要哭的,他的哭总是很安静,眼泪哗啦啦的掉,不出声,只是拿那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
每当被他用那双眼睛看着,陈丽莎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内心的丑恶被孩子看穿的恐慌,厌烦更甚,时常直接把孩子推去给佣人,扭头出门逛街购物,以抵消心中的不快。
庄嵬一天天的长大,而母亲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
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总是画着j-i,ng致妖艳的妆容,嘴唇涂抹得像血一样。
她会对他温柔的说话,也会突然对他露出厌烦的神色。
那时候的庄嵬年纪太小了,还对母亲抱着幻想,即便受到伤害,也愿意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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