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店里没客人了,程浩趴在桌子上睡觉,梁妈还在厨房里烧水,突然听到梁进指挥人搬动什么的声音,全都往外面看去。只见两个强壮的男人搬着和空出的地方差不多大的柜子进来,梁进跟在后面:“就放那里吧。”
这个年代钱很值钱,但梁进再不必做什么都要j-i,ng打细算了,一个柜子一个吧台真算不了什么。以后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也不会屈居在这个地方。
把人送走,他在程浩身边坐下来,端起手边的杯子咕咚咕咚喝完:“卖了有钱赚,不卖他把东西搬走,咱们也不担什么风险,这买卖划算。”
程浩眼睁睁地看他的嘴就印在自己喝过水的地方,不知在黑夜中才会胡思乱想的心,冷不丁地就这么撞了下,不敢再多看,手握成拳放在鼻子下遮着自己的尴尬。殊不知梁进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的笑也越发得深,当消遣的和他们说起那天的事。
梁进更是把自己的打算大大咧咧地说出来,程浩不大相信那女人会找他,梁妈却觉得儿子掺和这事不好,而且就算宋东生不好,到底是一家人,要是知道儿子一心盼着要把他给弄下来,到时候又没太平日子过。这么想了,也就直接开口说了。
“你别胡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闹成仇人啊?”
梁进嘴角上扬:“本来就和仇人一样,管那么多做什么?老话都说穷人有不得,有了了不得,我n_ain_ai那目中无人的德行就是这么给惯出来的。再说那女人又不是没脑子,我多大,她多大,她能听我的?”
梁进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到最后肯定留不住,宋东生他没胆。有舍有得,前提是要能狠得下心。
店里多了饮料和啤酒,原先没人喝,毕竟没一个人身上不是担着整个家的,早上在外面买着吃都觉得奢侈,更别说解嘴馋了。但是人都是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惦记什么,没多久之后这些酒水走得还不错。也有些要招待朋友的人,会来程浩这里定一桌饭,店里齐活也省得麻烦,所以生意越来越好了。
梁进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在琢磨,他肯定那女人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但是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瞧着也不像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啊。心里一有事,手里的动作都跟着慢了,程浩急着用碗筷,已经催了他好几次了。
梁进蹲在那里洗碗,听到外面有人喊结账,他用帕子擦了擦手,出来收了钱刚想回去,就见那个女人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看着梁进笑。说实话,梁进看她这副跟鬼一样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说:“来了啊。”
那女人点了点头,张开嘴说:“早就要来找你,这阵子身体不舒服就没来,方便吗?出去说说话?”
梁进将身上的围裙给解下来,在前面带路,附近有一家快要关门大吉的茶楼,见有客人上门,赶紧迎上来招待。梁进从口袋里掏了钱出来,要了壶茉莉花茶,倒满杯才想到她的身体不适合喝茶,又让人给她一杯白开水,自己自斟自饮,眯着眼笑:“你要和我说什么?”
那女人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杯沿,将问题丢回给梁进:“是该我问你,你想和我说什么,或者说你希望我说什么?你们一家人可真厉害,我还以为那姓宋的是个多能耐的人,被你n_ain_ai一顿话就吓的连魂都没了,算是我瞎了眼。”
梁进抿嘴笑:“我管不了那么多,一家人,我n_ain_ai叫总不能不过去不是?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吗?那就找错人了。”
那人也跟着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人财两失,让我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当我是死人。你说的对,我图个什么。我要出这口气,你说怎么做?”
梁进不会把自己绕进去,想了想道:“总归是一条命,他不是在乎他的那个位子?把他拉下来,就算拉不下来也够他喝一壶的,到时候谁也没好日子过。”
不当妈的时候永远不会明白孩子多重要,从慌乱不屑到小心翼翼,谁知道没几天就不见了,医院里的白色刺眼的吓人,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个孩子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让她无比的痛苦绝望,就算一开始是真的存着借着孩子把自己扶正,到最后只记得恨了。
梁进知道她听进去了,站起来说:“我还有很多碗要刷,回去了。”说完冲着老板高声喊:“我把这壶茶先拿回去了,等喝淡了还你啊。”
那老板愣了下,自己虽然生意不好,但也没听过有人要把自己的吃饭家伙给带回去,可好不容易等来第一单生意,只得点头:“你记得把我的茶壶给我还回来。”
梁进就这么提着一壶茶大大咧咧地出去了,现在赚的钱多了,还真不在乎这一斤茶叶,但是身边的两个人都是穷日子里滚出来的,要么是白开水要么就是带点味道的便宜茶叶,久了他也不强求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能欣赏出这些东西到底好在哪儿,牛嚼牡丹罢了,不过钱花了,喝两口就撂那里怪可惜。
店里梁妈和程浩忙的连和他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他耸耸肩,把茶壶里的茶倒到自家茶壶里,又转身给送出去了。不过程浩和梁妈也没怎么留意,喝了半天也没品出那个味来。
在县城中心不远处有个大厂子,里面的工人都在他们这里吃饭,到了中午人最多,一拨接着一拨,梁进每送一拨人就客气地笑:“明儿休息一天,对不住了啊。”
明天学校放寒假,梁进在外面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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