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记得说话算话。”
……
对于给自家媳妇儿当模特的事,庄弈君接受良好。
然而媳妇儿一看见他的身体,就吐的厉害。一次两次还能劝媳妇儿放弃,次数多了,他都麻木了。
他之前回去查过资料。
在大部分艺术家的眼里,模特是一件艺术品,无关色.情,只为艺术。
现在温锦看他就吐,只能说庄飞舟的那些画给温锦的刺激太大,导致温锦看见他这个艺术品,就会联想到那些极具色.欲.色彩的画,让温锦从心理生出反感和排斥,继而发展到生理性呕吐。
那该怎么解开温锦这个心结,是个头疼的问题。
周日这天,庄弈君一大早就随宁致来到画廊。
他听着温锦交代小袁没事不要上楼,继而跟着温锦来到二楼。温锦先去了休息室,他熟门熟路的进了画室。
来的次数多了,也不是没好处,比如他知道媳妇儿动笔前,会花半个小时洗个澡,换一身白色的衬衫,然后坐在画室动手削笔。
媳妇儿这个习惯是他以前所不知道的。
他淡定的站在画室,一边解开外套的扣子拉上窗帘,一边想着与其等媳妇儿出来后当着媳妇儿的面脱衣服,还不如早早脱了省事,正好也省去媳妇儿削笔的功夫不是。
画室里有暖气,倒不觉得冷。
他坐在椅子上边思考解开心结的办法,边静等着有人推门进来。
前天他去了一趟心理咨询中心,心理医生说温锦的情况还算稳定,也有想走出y-in影的决心,并建议他多配合,有时间也可以带温锦出去旅游,开阔视野的同时也放松身心。
旅游的事他昨晚提过,温锦拒绝了,理由是之前出国旅游了小半年,如果有用,回来后就不会发现还有心理障碍。
这个理由堵的庄弈君哑口无言,但他还是想试试。
不过他这手上有个项目要亲自跟,给媳妇儿做模特的时间还是挤出来的,等忙过了这阵子,他跟老爷子提,让老爷子去劝。
就在他思忖间,耳边传来一声干呕声!
他循声看去,但见青年这次没有逃走,只是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捂嘴厉喝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先脱衣服的?”
“……”他这不是好心么。
每天看媳妇儿坐在那削笔,削好了掉地上,笔芯断了,白削了。
宁致攥紧手掌,手背上青筋都暴起,忍着呕吐和想走的欲.望,背过身,隐忍道:“把衣服穿好了。”
庄弈君眸色一闪,媳妇儿今天竟然能忍住想吐的冲动?那是不是说情况在逐渐好转?
思及此,他一边盯着温锦垂在两侧时紧时松的手掌,一边慢吞吞的穿衣服,直到攥紧的手掌迟迟没有松开,他猜到极限差不多就在这里,飞快穿好衣服,道:“已经好了。”
宁致深吸了口气,慢慢转过身,见他穿戴整齐,试探的走了几步,确定还能承受,继续往里面走。
画室的窗帘拉上了,只留一道缝隙,让阳光顺着缝隙透进来。
宁致走到窗边,再次深呼吸,然后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登时铺洒进来,落在他克制的面孔上。他转过身,指着另一扇窗户道:“你搬着椅子坐在那边。”
“这里?”庄弈君来到窗前,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阳光。
宁致点头,“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
庄弈君依言照做,拉开手臂大小的缝隙,刺目的阳光如一道聚光灯,洒在他半边脸上。他坐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双手合十地搭在膝盖上,深邃的目光落在宁致身上。
宁致抬头看了一眼,拿起一支崭新的铅笔,削了起来。
阳光和煦,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剪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认真地处理着手中的铅笔,安静的就像是一尊j-i,ng致雕刻的完美雕塑一般,叫庄弈君不由的看痴了眼。
宁致削好笔后,握着笔,笔尖悬在纸上顿了片刻,随即用铅笔在纸上开始打形。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纸笔相触时发出的沙沙声。
宁致简单的勾画出头发、面部和颈部的形态。
画画是个细致活,对细节要求非常高。他会画水墨画,对素描的了解来自温锦的记忆,而温锦最擅长的就是人物肖像。
但这是温锦擅长的,他就算有这些记忆,也没这个基础。
他停下笔,拧眉看着面前自己画出来的东西,沉默了片刻,继续刻画五官。
他画的不好没关系,反正庄弈君自己会脑补。这次他没折腾庄弈君,但也花了近三个小时才完成。
而庄弈君,就这么看着宁致看了三个小时。
作品完成后,宁致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臂,道:“你可以休息半个小时。”
“完成了?”庄弈君愣了一下,随即心底漫起一层无边的喜色,他猛地站起身,可坐的时间太久,加之天冷,脚都麻了,竟是打了个趔趄。
他本能地抓.住窗帘,稳住身形,激动道:“温锦,你可以下笔了?”
宁致甩动手的动作顿了一顿,瞥了眼画的不怎么样的人物肖像,站起身,道:“半个小时后,我们再继续。”说罢,他走了出去。
庄弈君想追上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而是抬步来到了画架前,目光投s,he在画板上,看着不怎么样的画,激动的心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冰水。
温锦的画功他一个外行人虽然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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