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下巴磕在桌子上,聚j-i,ng会神地盯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好半晌,突然又不甘寂寞地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腰侧。
虞泽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回过头来用眼神示意他“又怎么了?”
祁源指了指他的耳朵,做出夸张的口型:“你在听什么?我也想听——”
顿了几秒,虞泽伸手摘下了一只耳机,递给他。
他立刻接了过来,带着暗爽的心情把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the @#^!# ……*¥@34# ade……”
祁源:???
茫然地继续听了几秒,祁源摘下耳机,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听的这是什么?”
虞泽少见地露出了关爱智障一样的眼神,惜字如金,“英语。”
“你天天戴耳机就是在听这玩意儿?”祁源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我还以为你在听音乐——等等,所以你是在一边听英语听力,一边做数学题?”
虞泽冷漠地收回了另一只耳机,“有什么问题?”
“哎源哥你不懂!”包子刚好路过,听见他们俩的对话忍不住c-h-a了一句嘴:“虞神他有特殊的学习方式,你要是能理解,你不也成了学神了吗?”
祁源y-in恻恻地瞥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
包子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了祁源的霉头,无知无觉地补刀:“像我们这种学渣,听英语听力跟听天书似的,对虞神来说,那还不是——哎哎哎!源哥源哥别打!”
祁源卷起手边的英语书就往他身上招呼,“谁跟你我们了?谁跟你我们了?滚蛋!”
包子嗷嗷叫着跑开了,祁源啪地一声放下了书,往后靠到了后桌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虞泽服帖的白衬衫下,微微凸出的两块肩胛骨,像一只安静栖息的蝴蝶。
胸闷,气短,各种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完全来源于他自己。明明虞泽已经愿意和他分享同一只耳机,他却无法调整到同一个频道,更无法融入到同一个世界。
像个傻逼。
*
假期后的第一个晚自习,没有堆积如山的试卷和作业,大家都看不进去书,聊天的聊天,玩手机的玩手机,看的看,一时间百花齐放。
祁源自然也没错过这绝佳的补觉机会,三节晚自习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回了宿舍,j-i,ng神突然变得异常清醒兴奋。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最后长腿一翻,落到了地上。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虞泽从资料书中抬起头来,但一时没有动。
“虞泽,是我。”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男低音,“我有问题要问你,方便吗?”
虞泽起身去开门,心知肚明他问一句方不方便纯属客气而已,即便他说不方便,门外那个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宿舍的书桌很大,祁源自觉地拖了一把椅子过去,坐在虞泽旁边,和他肩并着肩,腿挨着腿。
虞泽刚洗过澡,穿了一条短裤,腿侧被对方有些过高的体温贴着,不由地另一边缩了缩。
可祁源好像浑然不觉他的小动作似的,双腿大开,硬是要贴着他的腿才舒服一样,挤得他直想一脚踹过去。
“来,让我看一眼是哪一道题不会——”祁源假模假式地把数学试卷翻开,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嗯?怎么看起来都不会的样子?”
虞泽:“……先做,不然就滚。”
“做什么?”祁源心猿意马地盯着他的侧脸,随口问了一句。
“做试卷。”虞泽拧着眉暼了他一眼,“不然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当然是想跟你做——做试卷了!马上做!”祁源一惊,尾音及时地拐了个弯,差点没口无遮拦地把真心话说出来。
虞泽无语地收回了眼神,不再搭理他。
祁源只专注了不到十分钟,手上的笔就停了下来,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斜睨一眼身旁那张被神偏爱的脸。
目光自黑发下垂着的眼睫开始,滑落到笔挺的鼻梁,鼻尖像凝着的水滴,内敛又秀气。往下就是红艳水润的唇,漂亮饱满得像雨后的花瓣。
他这道目光火热又黏糊,存在感十成十,虞泽再怎么心无旁骛也很难完全忽视。
忍了几分钟后,虞泽啪地一声摔了笔,琥珀色的眼睛里浮现了一层恼火,愈发显得生动漂亮,“你到底做不做了?”
“做做做!”祁源费力地把自己从美色的泥沼里拔-出来,怕人真的生气把自己赶出去,想了想,自觉地把椅子挪到了书桌的侧面,跟虞泽隔开了一点距离。
然后——他玩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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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源一脸严肃,一只手滑动手机,另一只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那架势看起来比研究什么重大课题还要认真严谨。
“嗡”的一声震动,手机上方弹出来一条消息框:【源哥,速度回微信,出大事了!!!】
祁源皱了皱眉,点进去。百晓生不像包子那样喜欢一惊一乍,他说出大事了,估计是真有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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