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直到被宫行川捏住下巴,强行仰起头,才想起来挣扎。
他这具在外人面前无懈可击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躯壳,碰到宫行川就支离破碎。
时栖想,他还是在乎。在乎自己的男一号被抢走,在乎宫行川名下的娱乐公司签了一个和自己名字很像的男演员。
更在乎宫行川用叫爱人的语气,叫自己。
“小栖?”宫行川的手碰到被汗浸透的布料,眉心不自然地皱起。
时栖咬牙推开了宫行川,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喊了声:“父亲。”
他是故意的,用那个大家都猜测的关系来称呼宫行川。
宫行川的眼尾往下狠狠一压,眼底的关心散去,指缝间悄然落下大片烟灰。
“你怎么来片场了?”时栖强撑着站在原地,勾起唇角,掸了掸被宫行川拂过的衣衫,“这里太乱了,岚姐怎么不拦着你?”
被点名的何岚噎了一噎,恰巧看见lily捧着两大包面巾纸飞奔而来,立刻露出了得救的神情。
“何岚?”lily诧异地停下脚步,继而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望向片场,“卧槽……宫行川?!”
“lily姐,你快想想办法,小栖和宫先生好像要吵起来了。”
lily一时没反应过来:“宫行川是不是后悔没把小栖从办公室的窗户扔下去?”
何岚满脸迷茫:“……?”
“算了。”lily回过神,先把何岚拽到身边,再轻蔑地打量缩在何岚身后的顾兮,“这家伙是谁?”
“他是……”
“无所谓是谁,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面。”金牌经纪人lily踩着恨天高,高傲地从顾兮面前走过。
继而压低嗓音,暗搓搓地问:“宫先生不会让这个顾兮再出现在小栖面前了吧?”
搞不清楚状况的何岚可怜巴巴地点头。
lily瞬间神清气爽:“什么十八线小糊比也敢碰瓷我家时栖,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何岚还想说点什么,宫行川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何岚,走了。”
“走了?”何岚茫然地看着lily,又偷偷打量时栖,最后硬着头皮跑过去,“来了。”
被留在原地的lily实在想不明白宫行川此行的目的,只得回头去找时栖,却见他面色发白,身形不稳,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时栖!”
顶着三十八度的高温,在片场连续穿了三个小时的棉衣,时栖光荣中暑。
他被红着眼睛的lily开车送进了急诊室,心情颇佳地打手机游戏。
“我一定要发一百篇通稿,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欺负你!”lilyj-i,ng致的妆容花了,哭哭啼啼地等护士给时栖量体温。
“安啦,”时栖把手机丢在枕头下,“不就是中暑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lily搓着鼻子瞪他:“没什么?这可是中暑,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继而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算了,你先把衣服换了。”说着,就要拽时栖的衣袖。
时栖条件反s,he一躲,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lily只当他害羞:“姐姐比你大十二岁,什么没见过?”
“lily姐,你是什么都见过,可我要是真脱了,明天营销号就要写你潜规则我了。”时栖厚着脸皮瞎扯。
lily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时栖等经纪人离开,掀开被子,缓缓走到门边。他检查了门锁,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摄像头后,终于抿着唇将t恤衫掀开。
时栖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透亮的瓷,但是他后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
这块瓷被反复摔打,到处都是裂痕。
时栖面无表情地换上干净的病号服,将上衣衣摆仔仔细细地塞进了裤子。
“lily姐,这裤子好大。”时栖打开门锁,没心没肺地晃腿。
lily只觉得辣眼睛,恨不能在时栖身上糊马赛克:“快滚进去,别被狗仔拍到。”
“拍到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上个热搜。”时栖跟着lily回到病房,百无聊赖地在病床上滚了两圈,“至于热搜内容嘛……当红小鲜r_ou_被经纪人潜规则进了医院?”
lily无情地用枕头捂住了时栖的脸。
“咳咳……我错了。”时栖憋得满面通红,蜷缩在床上抽抽。
“别闹了。”lily不耐烦地将枕头扔回去,往床边一坐,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娴熟地抛给他,“说说吧,你和宫行川到底怎么回事?”
时栖接住了j-i,ng致的打火机,在机身上寻到了一抹口红印。
“别把口红和打火机放在一起。”时栖没抽烟,他示意lily看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脏。”
lily嗤之以鼻。
“我和宫行川……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时栖枕着胳膊躺在病床上,慢吞吞地嘀咕,“网上不都说他是我死去的丈夫的父亲吗?”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在嫁给宫凯之前,一直和宫行川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就说明我和他有一腿?”时栖反问。
“换了别人,和宫行川躺一张床上纯聊天我都信,可是你……”lily冷笑,“你绝对哭着求他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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