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吃饭啊,愣着干什么!赶紧吃饭吧。”神赦连忙出声道。
“嗯嗯,吃吃……”采述儿强忍着泪水,也是低头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景澈怀疑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这两人素日在餐桌上几乎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今日怎么会主动开口,想了想也没多在意,对于他而言,流清才是最重要。
“来吃一些鱼吧。虽然没有你做的好吃,但是勉强也还可入口?”景澈殷勤道,体贴的将盘中的菜夹了一些放入流清的碗中。
“真的没有流清做的好吃吗?述儿姑娘的厨艺可是很不错的,说起来,这些日子都没机会让流清给我们露一手。”天玑子似乎是不习惯泰国沉默的气氛说道。
“自然是啊,不过流清做出来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景澈得意洋洋的,好似被夸的是他自己一样。
在他俩斗嘴的功夫,流清并没有说话,而是抬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送到了唇边,借着低头饮酒的那一刹那,强行将喉间的一口逆血逼进了体内。
“嘁,我问的又不是你!”天玑子不满道,说完对着流清扬了扬他,“你说对吧?”
“前辈说的是。”流清清冷一笑,“若是想吃的话,今晚我就为你们做一次吧。”
“真的啊……”天玑子大喜,他知道景澈的口一向刁,被他推崇的绝不会差。
“这不公平!”景澈哇哇大叫,转头对着流清抱怨道。
然后,世界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原本吵着闹着的景澈忽然失了声,邪魅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俊美的容颜布满了伤痛和惊怒,一种深深的惶恐不安涌上了流清的心中。
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刚才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事露出破绽吧?
噬心草的毒流淌在血液里,一种锥心之痛自心中满眼,流遍每一分的x,uer_ou_,流清强忍着痛苦,手指再次端上了桌子上的酒企图掩饰一下。
他拿得很稳,笑得很恬静,试图打破这种死寂般的沉默,“以前就听说过钱被的这酒,集百花之芬芳,采晨露之甘冽,乃是酒中的上佳之品。”
他仰头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流清微笑着,然而并没有人附和着他说话。
“你们怎么了?”染着清淡笑意的话语响在沉默的大厅。
“咚——”筷子落地的声音。
然后想起了细细的抽泣声,“公,公子,你的脸色……”
流清看不见自己的脸色。
原本洪润的面颊,不知道何时已经褪去了全部的血色,甚至连唇瓣都变得苍白如雪,一种绝不会属于正常人的颜色。
景澈颤抖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申请脆弱的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喃喃发问,“你,怎么了?”
笑意缓缓的收敛起来,一瞬间心口疼得无法呼吸,流清端然静坐,没有说话。
这副虚弱苍白的样子,让景澈想到寻到他他身中噬心草的时候。
一种想法不可抑制的浮现在脑中。
“不,不会的!”景澈狠狠的甩头,与其说不想相信,更不如说不敢相信,似是在寻求慰藉一般,景澈连忙跑到神赦面前,目光殷切而期盼,“前,前辈,流清他没事吧?”
神赦不让的撇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你呢!你说啊,是不是上次不是说了解毒了吗,快告诉我,流清他没事!”仿佛想要溺水稻草一般转立刻又问向天玑子。
天玑子蠕动着嘴唇,最终黯然的叹了口气。
最后景澈将目光投向了采述儿,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述儿,你也听见了吧,上次,上次明明说已经解了毒啊,你也听见了是不是,你说话啊……”
回答他的智商采述儿呜咽的哭声,宛如一把刀各在人心上。
心中绷紧的那一根弦断了,景澈血红这双目一掌打在桌上,“砰……”的一声上好的梨花木桌化为了满地的齑粉。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都不说话?明明已经解毒了,告诉我,告诉我,他没事!”景澈缓缓后退,宛如受伤的困兽一般嘶叫着。
流清……
一股热流用上了眼眶,景澈回头去看流清。
他在看着自己。
悲伤而心碎的目光静静的看着自己。
“不,不——”景澈发疯一样跑过去死死的抱住他,“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地方,一定的能好的,一定能的!”
“景澈,你别慌,我没事,我说过我会陪着你。”流清反手抱住他,眉目间是隐忍的痛苦吗,话语一贯的平缓,永远能安定人心一般。
“我带你走,我们不呆在这了,我带你走,我去找其他的大夫。”景澈语无伦次的说着,拉着流清就走。
刚走了几步,阵阵眩晕之感袭来让流清脚步一软,犹如落叶一般在景澈发红的双眼中忽然倒了下去。
耳边响起他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不——”
景澈颤抖的抱着怀中的流清,苍白的脸上一瞬间涌上不正常的潮红之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滴落在流清的白衣上,盛开出了朵朵血梅。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忘神赦那跑,甚至顾不得去擦身上的血迹,慌乱的看着神赦“前辈,前辈,你救救他,救救他——”
神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马上带她去厢房。”
“好。”景澈站起身将流清抱起来,极快的向厢房跑去,口中不断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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