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摁住它!”紧随其后的秦医生道。
卫东正要伸手,扭头看见柯寻还在后头,急得冲他大吼:“柯儿,快!头们追上来了!快!”
“你先走!我没事!”柯寻叫道,转头去拽落在后面的牧怿然。
牧怿然是被马振华拖累了,在他和张懋林撕打的时候,牧怿然就扔下他不想再管,不成想这人竟然还能重新追上来,并且现在又像刚才的张懋林一样,死死抱着他的腿,不肯让他丢下他。
鬼头们汹涌而上,眼看就要追上马振华,马振华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张懋林刚才的至极恐惧,他死死抱着牧怿然的腿,他怕被他像自己对马振华那样踹下去,他想着,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这么死了,你们却都能活下去?马振华不甘心,他恨,他无比的怨恨。
人之将死,力气往往突破极限,牧怿然被他拽着,一时间竟不能脱身。
柯寻去拽他,可发现这样不行,他们没有时间了,不能再这么纠缠不休。
柯寻把煎饼摊老板一把推到前面去,抛给秦医生一句:“带上他走!”紧接着转身,伸手就去脱牧怿然的裤子。
“你找死!”牧怿然怒目咬牙。
“想什么呢你,这个时候我能把你怎么着?!”柯寻边说边手里不停,两下就把牧怿然身上宽肥的麻布裤子给lu 了下去。
马振华怀抱着牧怿然的裤子滑脱了出去,嘴里登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呵。”柯寻恨不能把这人一脚踹进鬼头堆里去,然而还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往上拎了一把。
最后几级台阶,柯寻和牧怿然几乎是同时迈上来的,两只手同时摁在了那钤印上,柯寻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闪过,白光里似乎浮现出一个画框样的东西。
身体下意识地向着这画框冲过去,不过是一秒钟的事,再定睛看时,就见头顶灯光柔和,身周四外环壁,壁上挂着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画。
——回来了,那家美术馆,那家古怪的,引出了这一场噩梦般的诡异之旅的美术馆。
卫东扑上来掐住柯寻的脖子一阵猛摇:“柯儿!我不是做梦吧?!咱们回来了?咱们真回来了?快让我掐你一把,疼不疼?真不是做梦?”
柯寻一把推开他,揉着脖子咳了两声,刚要开口,却被身后一股大力压得向前一个踉跄,扭头看时,却见是马振华,一脸眼泪鼻涕五官扭曲地瘫跪在了地上。
“命挺大的哈。”柯寻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不再看他第二眼,只抬头看向身后这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画。
画作名为《白事》,画作者:李京浩。
柯寻这才看清这幅画的本来样貌。
四外是深远的群山,李家村就包裹在这群山之中,果然是够偏远,够封闭。
孤伶伶的村落,破败的房屋,灰暗的色调,无不透出这个村子所笼罩着的悲剧和压抑的色彩。
村郊,有人在掘坟。村子的北端,一户人家设着灵堂,院子里有穿着麻衣的零星几人在来来往往。
这户人家的院外,三株鬼姿兽貌的老槐树y-in森静立。
细看这三株槐树,树干上果然嶙峋佶屈,似有人面的形状布满表皮,再贴近细看,其中一株槐树的树根处,豁然有一张人面,酷似刘宇飞。
柯寻后退了一步,再打量村南的观火台和旁边的河滩,两处景物的外形,倒真像“京浩”两个字。
柯寻指着那张酷似刘宇飞的树瘤,转头看向牧怿然:“这是画上本来就有的吗?”
牧怿然y-in冷着脸盯着他,却不理他。
柯寻挑眉,正要询问,听见秦医生在旁边接口:“不,这幅画上并没有这张脸,只是因为……他人死在了画里。我们所进过的前两幅画也是这样,一旦有人死在画里,那么他的影像就会被保留在画中,成为这幅画的一部分。”
柯寻望向他:“那在现实世界中呢?这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吗?不会有人怀疑?”
秦医生垂眸:“现实世界中,这个人还会存活几天,只是在这几天时间内,他会失去在画中的所有记忆,而后以一个看似正常的方式死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柯寻无言,不再看这幅画,转而继续问向秦医生:“接下来呢?我们会不会马上再次进入又一幅画?”
秦医生平静地提示:“摸摸你的兜。”
柯寻和卫东听了忙各自摸兜,柯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回了现实世界中穿的那一套,却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从没见过的硬纸片来。
硬纸片的正面,印着“长河美术馆美术展”一行印刷体大字,硬纸片的背面,印刷体小字印刷着日期、时间、长河美术馆的地址,和“三号展厅”的字样。
“这是……”柯寻有个不好的预感。
秦医生声音低沉:“下一幅画的入画时间和地点,这是只有我们才有的门票,也是……不能推拒转手的,入画强制邀请函。”
第22章 白事22┃曾是阳光少年。
“靠!”卫东一把把这门票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能不能把它撕了烧了?!能不能?!”
秦医生摇头:“损毁的后果,就是在现实世界中死亡,死状无不惨烈异常或痛苦难当。”
卫东弯腰把票捡起来,“呵呵”地笑了一声,透尽了绝望和无奈。
柯寻把票装回兜里,抬眼看向牧怿然。
然后发现这位大佬上身穿着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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