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菩被牵着,迈着小短腿跟在自家父王的身边,他悄悄转头,视线在那群正在退下去的僧人中转了一圈,很快就落在其中一个少年僧人身上。
他就这么呆呆看着。
无尘察觉到视线,循着那方向看去。
小孩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睛,很是漂亮。
他记得这个小男孩,是昨晚那个。
小孩似乎没想到他会看过去,那眼神瑟缩了一下,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般,可是却再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他,眼神中隐隐带着渴望。
小男孩被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牵着,男人的另外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约莫是昨晚抱着他哭泣,喊着小爹的那个吧。
至于那男人。
因为是背对着,无尘看不到他的模样,只是男人身材颀长,背脊挺直,宽肩窄腰,即便是穿着锦袍,也能想象出那锦袍下强健有力的体魄。
这男人,应该是这两个孩子的家人吧。
随着拐弯,小孩,男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无尘垂眸,脑海中一闪而逝小男孩仍有些红肿的眼睛,是因为哭泣吗?
眼前又浮现小男孩昨晚隐忍着,倔强地吼着小姑娘,说不要小爹,拉着小姑娘离开的画面。
他想,小男孩会不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呢?
不知怎的,一想到那个画面,一向波澜不惊的无尘,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呆呆的。
“无尘,怎么了?”方丈见无尘停留在原地没走,上前问。
无尘缓过神来,难的蹙了下眉,开口,清冽的嗓音略有些低还软,还带着一丝无措和疑惑。
“师父,弟子似乎生病了。”
生病了?!
方丈立刻担心,要知道这几年来,无尘是从来没有生病过。
“走,为师让大夫给你看看。”
禅房里,无尘盘腿坐在蒲团上,宽大的袈裟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的肌肤白得剔透,能轻易看到里面细小的青色血管,手指纤长如玉,圆润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自然而然泛着粉色的光泽。
若没有亲眼见到眼前的人,只看这手,还以为是哪个大家闺秀的手呢。
大夫把完脉,将手缩回来。
“大夫,不知无尘身体生的是什么病。”
无尘清隽j-i,ng致的脸上表情淡淡,似乎没有为自己的身体担忧,倒是一旁的老年方丈有些着急。
“方丈,根据老夫刚刚把完的脉象上看,无尘小师父并没有生病,身体很是康健,就是体形纤瘦了些。”
方丈却不相信:“大夫,可无尘说了,他身体确实不舒服。”
他把无尘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无尘又是佛法修为最高的僧人,无论是出于哪方面,他都不能看着无尘无事。
大夫看向无尘:“不知无尘小师父是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对于方丈的疑问,大夫并没有生气,对于他们来说,无尘小师父便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对于神明,他们只有敬仰和遵从。
无尘垂眸沉吟了片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掀开嫣红的唇瓣:“这里,刚刚有点难受,不舒服。”
大夫心下一惊,那可是心脏的位置,莫不是无尘小师父有心疾?
“无尘小师父,能详细说一下吗?”
无尘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羽下,他眼神疑惑,声音软软,言辞在此时却有些匮乏,他讲不明白。
大夫和方丈脸色均不好看。
“方丈,要不再请其他的有经验的大夫再来看看。”
方丈送走大夫,把事情放在心上,打算再去找几个大夫。
“无尘,要不,接下来几天的诵经祈福你都不要参加了,好生休息。”方丈建议,对他来说,无尘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无尘摇头,嗓音清淡:“我的身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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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林恒和两个小家伙回到了禅房里。
禅房简陋,不如王府豪华,此时,一大两小三人正盘腿正盘腿坐着,眼前是一张小桌,摆放着斋饭和小菜。
“吃吧。”
林恒将筷子递给两人。
提子小手接过筷子,小小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唇瓣,偷偷看着林恒,欲言又止。
“提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父王说?”林恒温和地问。
提子攥紧手中的筷子,如蝶翼的睫羽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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