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隐蔽的山谷中试射之后,超乎想象的威力惊呆了萧玉树,立刻下令进行扩造。同时围城攻打并不停歇,只是力度和强度不比从前,白贼龟缩城内,防守有余,但也没有能力出城野战。就这样继续僵持了两个月,朝廷终于忍无可忍,遣御史中丞王纯为监军御史前往钱塘督军。
王纯素来和萧勋奇不和,认为司隶府的存在有违圣人之道,监察百官以致人人自危,实属弊政,当裁撤安抚民心。萧勋奇位高权重,却从不跟他计较,既不上书自辩,也不打击报复,任他每次上书石沉大海,也是楚王朝的一大奇谈。
王纯拿萧勋奇没办法,可对付萧玉树却顺理成章。楚国的监军御史权力极大,于军中所见所闻皆可密报主上,言辞稍加修饰,倾倒几盆子脏水,简直易如反掌。
刚入军营两日,王纯就找到借口当众鞭笞了萧玉树的侍卫副将,*裸的打脸萧玉树,引起部曲们极大愤恨。萧玉树少年成名,经过这些年的磨练,棱角早就磨光了,并不着恼,对王纯避而不见,由着他在军中胡闹,只是派了人暗中盯着,除非闹的不可收拾,否则的话,尽由着他去。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六月初三,王纯径自闯入帅帐,冲到萧玉树案前,怒道:“萧将军,这些时日你不在营里,究竟哪里去了?”
萧玉树淡然道:“我的行至,似乎不需要向贵使汇报!”
“哼!”王纯冷冷道:“我奉钦命监中军征讨诸军事,你是征东将军,一人身负主上的恩典和朝野的殷盼,岂能朝出夕归,只顾挟妓嬉戏而荒怠军务?”
萧玉树微微笑道:“看来有人暗中向王御史告状,且说来听听,我如何挟妓嬉戏,又如何荒怠了军务?”
王纯痛心疾首,指着萧玉树,斥道:“我苦口婆心的规劝,你不仅不知悔改,反而举止无状,嚣张跋扈。好,等我奏本抵达金陵,看你是何样的下场!”
萧玉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我等着!”
比怒目相对,恶语相加,更让人难堪的,就是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王纯几乎气炸了肺,道:“别以为有萧校尉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这朝廷,是主上的朝廷,这天下,是安氏的天下,不是你们姓萧的!你统率十五万大军,除了中军,还有两千御刀荡士,这样的兵力却耗费五个月无法攻下区区一座钱塘城,萧玉树,若说你不是养寇自重,天下谁能信服?”
“啪!”
萧玉树腾的站起,分立帐内的十八名部曲立刻擎刀在手,寒芒点点,杀气逼人,换了旁人恐怕早吓得瘫软无力。好一个王纯,非但不惧,反而仰天大笑,道:“杀我?萧玉树,你反迹已现,现在束手就擒,或许还能保全一条性命。若是负隅顽抗,将来族灭之祸,近在眉睫!”
萧玉树挥挥手,众部曲还刀入鞘,从案几后走到前来,他身形挺拔,足足高出王纯一个头,俯视着对方,道:“你若不怕死,随我到两军阵前,今夜子时,我将亲率中军攻城,明日拂晓,我要钱塘城内再无白贼!”
“啊?”
王纯呆若木鸡,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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