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气?你干的?”季寥扭头看向身边的慕青。
慕青怒气冲冲道:“我也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她认为太玄宗只能消亡在自己手上,如今被人捷足先登,慕青心中的愤慨,实是难以言喻。
季寥问完后,便知道自己问错了,慕青一直都在自己身边,根本没动手的机会。可是岛上的尸体和浓郁不散的天魔气,无一不指明了,屠戮太玄宗的人,有一身高深莫测的天魔功。
潮水推动木板,终于到了岸滩。
季寥缓步上岛,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面前。
这是个年轻的道人,季寥以太虚天眼观测他的骨龄,判断他应该也才二十岁出头,他是被人以天魔气催动的掌劲拍中而死亡的,体内的脏腑已经成了血泥。
而且这个年轻道人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神情没有惊恐和不甘。
往前行了数十步,又是一具年轻道人的尸体,死法跟之前那具尸体一般无二。季寥还有心思勘察这些太玄宗弟子的死因,而慕青却早已往太玄宗深处去。
太玄宗中心是一处活火山,太玄宗的道宫也建在上面。
季寥走到半山腰,慕青便回来了,她道:“太玄宗已经死绝,而且帝经应该也不见了。”
季寥没有意外,凶手既然屠戮太玄宗满门,必然是有所求的。帝经作为人世间难得的修行宝典,被对方取走,也是情理之中。
但他还是有些惊讶,因为这是第一次出现道门五派之一被灭门的惨案。
在此之前,修行界怕是没有人能想到,堂堂道门五派之一的太玄宗,修行界的圣地,竟会被屠戮一空。
季寥若非亲眼所见,也是不大相信会有这种事。
毕竟像太玄宗这种传承悠远的道门圣地,自然会有不少底牌,哪怕是失去了太玄七绝这样的领袖,但要存续宗门,终归是能做到的才对。
季寥继续上前,他脚步轻盈,一步之间,往往掠过百丈的距离,不多时便到了太玄宫面前。
宫殿外立着四尊石像,石像没有面目,姿态不一。
慕青沉声道:“刚才我上来时,并无这四尊石像。”
季寥看向前面立起的第一尊石像,石像手里结印,看着有些像佛门的宝瓶印,但佛门的宝瓶印是圆满的,而这个石像的手印给人极度不舒服的感觉,像是残缺不全,看着很别扭。
季寥注视久了,心中竟升腾出不可遏制的杀意来。
此时他催动身上的佛法,将那片杀意浇灭。
神思复归清明,季寥也不继续瞧石像,说道:“我也没感觉到这石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石像本身跟天魔经必然有深刻的联系。”
“精通天魔经的人只有我、你还有天魔祖师,但我很清楚,天魔祖师不可能还活着,所以那人又会是谁?”慕青沉吟道。
季寥淡淡道:“或许天魔祖师另有传人,更或者他确实还活着。”
慕青道:“如果他还活着,也没必要屠戮太玄宗满门。”
季寥略作沉思,忽地快步上前,到了第一尊石像面前。
石像豁然而动,将手里结出的法印拍向季寥。
季寥本可以躲过,但他没有躲开。
状似残破宝瓶的法印落在季寥身上,他立时感觉道自己精气神狂涌而出,整个人都出现了恍惚和眩晕。
季寥阻断精气神的泄露,并远离石像,道:“宝瓶圆满无漏,而这法印却有漏尽之意,完全是针对佛门而开发的神通。”
慕青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季寥笑道:“或许创始这法印的存在跟佛门有仇,而且也当过和尚。”
这话并不矛盾,因为当过和尚,才会对佛门的宝瓶法意理解得如此透彻,也因为仇恨和尚,创出的法印才会如此针对佛门。
但太玄宗显然不是佛门一脉,搁置这石像的存在纵使要震慑佛门,怕也是找错了地方。
季寥又看向了第二尊石像,这尊石像跟第一尊石像最大的区别在于右手的手心里多出一只眼。
而且石像手心朝外,掌尖触向地面。这跟佛门的触地印也是恰恰相反的。
那只手心里的眼睛很有魔力,看得季寥心底都冒出一股寒意来。
突然间,季寥头一偏。
恰好一缕黑色的光线自石像手心的眼睛发出,擦着他面颊过去。
季寥顺目瞧过去,看见那眼睛竟流淌出笑意,很是冷酷的笑意。接下来那石像也没有继续发射黑色光线了,季寥顺势拍出一掌,掌力却直接穿过石像。
季寥略感意外,他终于发现,这石像虽然在他面前,实际上应该跟他处于不同的空间当中。
可石像的法能伤到他。
这说明石像的法有破虚的能力,且让季寥明白了,为何他不知道石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因为石像在跟他不同的空间,他当然察觉不到。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
季寥接着往第三尊石像看去,这尊石像没有结印,而是做出剑指。同样,当他注意力放在这尊石像上时,季寥立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剑气,如同秋风秋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剑雨细如愁。
这剑气简直说不出的自在,且带着无边愁绪。
细细密密,见缝就钻。
季寥眨眼的功夫,便中了不知道多少道细密的剑气,这些剑气一进入他体内,便攻伐他体内的法力。
季寥无畏无惧,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将外面继续扑杀过来的剑气阻隔,同时身体内部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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