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素幡然懊悔,这才讲明来去经过。原来当日他与刘芒偶然和一伙江湖人搭上了线,那伙人自称是庞家的仇家,愿意提供一大笔银钱要他们劫出庞飞岚。两人早就不服庞家权势,想到日后庞飞岚入宫为妃将使庞家更添助益,觉得此举又能赚些赌资又能折损庞家羽翼十分划算,遂欣然答应。
于是刘芒借进宫之便寻找机会,恰好获取了赵祯私邀庞飞岚出宫游玩的消息,便与狄素一起潜伏在白衣阁。刘芒杀死侍女,狄素迷晕掳走庞飞岚,两人溜出城外将其交给五毒教的人。他二人行事漏洞百出,庞家暗中探查很快查到了他们身上。
狄素却还有几分良心,做出了祸事之后愈想愈觉得如此坑害一个闺阁弱女实在是qín_shòu不如,且交了人领了钱才意识到,那伙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庞飞岚却并未宣扬此事损害其闺誉,似乎并非有意对付庞家,倒像是另有所图。
正在惶惑愧疚的时候,他遇到了九歌并对其倾心,可九歌对他若即若离,在他与刘芒之间巧妙周旋,直撩拨得他神魂颠倒。他因动情和嫉妒而对九歌百般关注窥探,竟意外发现了她与庞统的秘密,更听说庞飞岚落到了五毒教手里,顿时又悔又怕心灰意冷。待到九歌灌醉他又挑唆他与刘芒斗殴时,他知道自己是被设计报复,却觉得自己和刘芒确实罪有应得,索x_i,ng喝得酩町大醉,顺应庞统和九歌的设计打死刘芒,认罪伏法。
狄老将军听到儿子做出这等事情,才知庞家为何如此针对自家,气得几乎昏厥过去,一叠声要打死这个不肖子。狄素唯有伏地哀求父亲珍重自身,连连磕头悔恨不已。
庞统便问包拯道:“包大人,你待如何处置我们兄弟?”
“要定你们兄弟的罪,就势必曝出庞姑娘被掳、侍女被杀一事。刘芒已死,狄素伏法,本府不愿庞姑娘作为受害之人却再三遭受荼毒。”包拯正色道,“本府今日私下审理此案,就是希望你两家化解仇怨,共同保境安民为国效力。”
☆、吃醋盯梢
包拯果然隐去庞飞岚被掳一节,以过失杀人判处狄素苦役之刑。
刘美还不知自家儿子的行径,对于狄素的判决十分不满,找太后对包拯施压。包拯自然不为所动,又对太后劝谏道:“太后顾念刘大人恩情,又对其含愧,安知恩情和愧疚最容易使人蒙蔽双眼。任人唯贤才是治国正道,万望太后三思。”
展昭是后来才知道这桩不算秘辛的秘辛。刘美原本是个姓龚的银匠,不是太后的堂兄,却是她的前夫。先皇在潜邸为王时,对太后一见钟情念念不忘,龚美自愿将妻子送入王府,又改姓为刘,以太后堂兄之名为先皇效力。若无刘美这个前夫的成全,便没有先皇与太后多年的恩爱,也没有太后今日的显赫,是以太后对待刘美比对待自家亲兄弟还要恩宠。
但刘美毕竟才能有限,难以担当枢密院要职。太后知道国事要紧,考量许久还是将其调离枢密院,另捡了闲差给他荣养。
狄家和庞家和解,虽仍然无甚私交,但具抛却私怨以国事为重。庞籍力荐狄青,保举其成为延州主将,严防日渐崛起、有独立之势的夏州,狄老将军则劝说太后放下对庞统的猜忌,仍由其统领旧部守卫雁门关。
庞统临走之前曾来开封府找公孙策,不顾包拯黑得要滴墨的脸色,朗声问他道:“再问你一次,要不要随我去军中做个军师?”
公孙策淡淡一笑,旧忆在眉眼间漾开,沾染了和煦的颜色。他温声笑道:“再说一次,不去。”
“好吧,随你。”庞统并不意外,笑着转身离去,“我得了好药材仍派人给你送来,你得闲了也偶尔寄个信给我。”
九歌仍然留在了开封,并未追随庞统回西北去。展昭曾问及此事,白玉堂道:“她说自己刚来京城不久还没玩够,说不定哪日思念庞统了就回去,也说不定过得开心就在这里长住了。”又调笑说:“怎么?人家姑娘哪里碍到咱们展大人的眼了?”
这位姑娘确实对展昭造成了些许的困扰。
譬如这日,展昭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胡玉阁门口,不由得懊恼之余感到进退两难。
晚间他与那耗子日常口角几句,正拔剑欲教他做人,白福进来递了胡玉阁九歌姑娘的帖子,邀白五爷品今冬新雪烹的庐山云雾。九歌姑娘生x_i,ng洒脱,不急着去追随心上人庞统,倒留在京中和白玉堂做了个茶友酒友。她虽是风尘女子,却很有几分侠气,很快在白玉堂的红颜知己当中跃升为交情最笃的一位。
果不其然,白玉堂近来虽为设计机关铁滑车忙得焦头烂额,还是接了她的帖子。他又趁展昭分神夺了巨阙,随手挽个剑花替他入鞘,挑眉与他言道:“九歌那里云雾最醇,一同去散散心?”
展昭便顺势挂起了巨阙,忽然心里好没意思,随口答道:“我不爱云雾茶。”
“知道,你最爱祁红。”白玉堂一边披上大氅一边笑道,“之前偶尔路过泉城,沁芳苑琼姬姑娘那里的祁红最地道,开春下了新茶跟我去讨一杯如何?”
谁有那闲功夫?展昭自然是一个白眼送上,脱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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