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眼见如此,没办法,继续跑吧。他就撒开腿继续顺着黄泉河往西跑,身后的追兵说来也怪,竟然总是追不上来,也不知道是于塘真的跑得快,还是黑白无常追的慢。不过这时候的于塘没空多想,只一心的往前跑。他又跑了四五百米之后,累的气喘吁吁,弯着腰大口的喘气。体力太差了,说啥也跑不动了,只得一步一移地往前挪。
黄泉河岸两边的景色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原本光秃秃的,只有碎石和黄土。可现在却渐有小花盛开。这种小花长得不大,但却异常夺目,圆圆的,颜色也鲜艳,红的黄的紫的蓝的,甚至还有黑白色的。倒不是常听人说的彼岸花,可于塘也叫不上来名字,看起来有点像牵牛花,但也不是。当然,也可能这就是彼岸花,只是和大众印象中的不相同。
于塘往前走,花也渐盛,脚下时不时会踩到几多小花的j-in-g叶,于塘心有不忍但实在避不开。说来也奇怪,走了五十米的距离,这不知名的小花又消失不见。河岸又回到了光秃秃的样子。
身后的追赶声像是湮灭在花丛中,于塘回头看,也瞧不见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的身影。
“难道他们的身体素质比我还差?”于塘自语道。身后没有了追兵,他也就放松下来了,靠近岸边洗了把脸。也就是于塘不忌讳死人,要不然谁有胆量用黄泉水洗脸!
洗完脸,不但清爽了许多,身体也没那么累了。不经意间,于塘发觉这段河水变得湍急了。左右瞧瞧,原来在下游河分叉了。黄泉水分成了两条,一条向左流,一条向右流,形成了y字形。两条岔河上都架着木桥,可以走到河对岸去,只不过两条河岔分成了三条道。一条最右,也就是现在自己走的这条;一条最左,需要走过两个桥;一条中间,走过一个桥就行。
于塘有些犯难了,这三条路我该走那条呢?柳一炮只告诉自己往西走,这三条岔道还都是向西的。要不我随便走一条试试?点到谁算谁。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打到小松鼠!”食指正指着中间那条道。于塘又从反方向点了一遍,“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打到小松鼠!”还是中间那条。
就这么走中间这条会不会太儿戏了,于塘犹豫不决。忽然想起刚才那僧人说的话,y-in间即人间。人间的话…说书唱戏劝人方,三天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哎呀妈呀,我咋这么聪明呢。于塘一拍大腿,自豪感杠杠的!
于塘选定了中间这条道,起身就要走,忽然身后两条铁链套了过来。一条套住胳膊,一条套住脖子,勒的于塘快要窒息了。扭头一看,黑白无常y-in森森的两张面皮就在身后,手里拽着勾魂的铁链,牛头马面则拿着枷锁脚镣。
哎呀,这些鬼东西啥时候来的,于塘心说不好,就死命挣扎。
谢必安冷笑一声,“小鬼,别做无谓的斗争了,还从来没谁能从我的手心里逃出去呢。”说话间铁链越勒越紧。于塘动不了,趁着嘴还能说话,骂道:“去你妈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啥来抓我?”
谢必安:“现在有仇了,你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举起哭丧木奉就打。哪想到木奉打到于塘的肩膀上,狐狸吹灯图瞬间亮起,火光冲天,染红了y-in间的半边天。没等众鬼将反应过来呢,从于塘背后窜出一只火狐狸,“嗷”的一声扑倒谢必安,张嘴就咬了下来。
范无救在一旁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牛头的三股叉伸了过去。火狐狸正咬在叉上,“咔嚓”两声,叉子被咬碎嚼烂。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亏得范无救反应快,谢必安才得以存活。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再看火狐狸早已不见踪迹,于塘也趁机逃脱,跑过桥,顺着中央那条道撒丫子跑了下去。
牛头一边心疼自己的叉子,一边问:“谢老大,你没事吧,瞅你这脸色咋不对劲呢?”
此时的谢必安脸黑的跟黑无常似的。自从他做上了无常的位置,这还是头一次感到恐惧,神形俱灭的恐惧啊!好在他缓了一会,脸又白了回来,要不然从此往后哥俩就得叫嘿嘿无常了。
“难道地藏王菩萨的预言是真的,地府要易主了?”谢必安面沉如水,还是一潭死水。
牛头和马面,面面相觑,都听不懂谢必安的话是啥意思。
“范老大哥,白老大是不是吓傻了?”牛头问。
范无救黑着脸回答:“他是吓傻的,你是从始至终都傻。”
牛头吃了个憋,默默翻了个白眼。
谢必安摆摆手,说:“这不能怪他,他不知道。”
牛头一听这话里有话啊,忙问:“谢老大,那你给说说呗?”
谢必安和范无救对视一眼,范无救微微点头,谢必安才讲:“现在说出来倒也不怕什么了。咱地府内部一直流传着一个不太好的预言,据说是地藏王菩萨写的一首偈语,只有身居高位的才知道。我们哥俩算是下限了,在我俩之下的鬼将y-in差都不知道。”
马面顿时来了兴致,问:“那偈语是怎么说的?”
范无救嘴唇微启,压低声音说:
“郎自东来,道子携图,
无常追命,地藏引路。
遇白得进,遇起得活,
冢山狐至,君死君生。”
牛头听完了瞪着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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