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脚底抹油之前,聂珵想了想:“那什么,我方才故意气你的,你别往心里去,要不我让一只腿给你吧。”
说着,一只泛着烤香的兔腿被聂珵直接怼进贺江隐嘴里。
聂珵油乎乎的手又安慰性拍两下贺江隐的脸:“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教我如此好用的烤野味神功。大恩大德,必不会忘。”
话落,聂珵乐颠颠地抱着剩下的烤兔子跑了。
秦匪风那傻子这些时日意外地刻苦耐劳,都不如以往般黏他,他要拿这只兔子去犒劳一下他,防止他移情别恋。
他当然不担心他恋上贺江隐,他担心他恋上贺江隐的心法。
其实聂珵本以为贺江隐会带他们回贺家堡,说不定他还能挖出什么他未曾听说的秘闻。结果出乎意料的,贺江隐却只将他们安置在这一处有些僻静的偌大宅院。
别的就罢了,让他尤为不适应的是,他与秦匪风的住处相隔甚远。
聂珵揣着烤兔子一路七拐八拐,总算到了秦匪风院外,心中免不了又是一顿诽谤,让正处于热恋阶段的成年男子分居,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他们除了那晚在林中的一幕,再没有做过其他亲密的事!
秦匪风都不想吗?
聂珵翻身上墙,就若有所思地看了不远处扎着马步的笔挺身影半晌,拿出怀中烤兔子,以及另外一件他之前特地从天爻山庄顺回来的东西。
——惊澜双锏。
谈恋爱可真难啊,聂珵想。
第62章 吃兔兔吗?
显然,秦匪风体内没有真气,每日需要付出比聂珵强度百倍的训练,且他由于紫微心的损毁,已然坏了根基,即便再努力也看不出十分明显的长进,他甚至无法像常人般慢慢在体内积累真气。
但他此时又是傻子的状态,并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体有何异常,就只管拼了命地练习,一心期盼有朝一日能如贺江隐一般上天入地,所向披靡,那时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他家娘子。
聂珵悄悄靠近他,看他汗流浃背也不肯放松一刻的认真模样,既心动又心疼。但他倒不后悔求贺江隐教他功夫,因为这傻子就算不能毗邻天下,起码要学会保护他自己,别再白白挨打了。
而他曾问了贺江隐究竟知不知晓秦匪风的紫微心到底因何而废,贺江隐却反问他,知道了又能怎样,想替他报仇吗?随后在聂珵一脸“咋的不能报吗”的疑问下,只道他并不知秦匪风发生过什么。
聂珵猜他定有事情隐瞒,却几番试探都没了下文,最后只好悻然放弃。
总归是过去了。
只是他的傻子这样可怜,他日后定要把他捧在手心里。
于是,夕阳余晖中,秦匪风额头的汗水流进眼睛,恍惚中只觉一阵令人垂涎的香气来袭,紧接着两只焦黄油亮的兔子腿缓缓被举到面前。
秦匪风下意识低头,却看见身影一闪,地上又徒留两只兔子腿——被分别叉在两把锏上。
秦匪风又看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周围,捡起双锏,坐在地上啃起兔子腿。
“你个傻子!”聂珵突然现身,指尖戳着秦匪风的眉心,“怎么又吃陌生人的东西?”
秦匪风没什么波澜的独眼抬起来,略带无辜看着聂珵:“聂珵,是娘子。”
聂珵愣了愣,气势明显降几分:“你知道是我?”
就见秦匪风突然往前探一下头,鼻尖蹭过聂珵身子:“聂珵的味道。”
聂珵被他蹭得有点痒,往后直躲,接着瞪眼道:“我是烤兔子的味道?”
“……”
没想到秦匪风眨巴着独眼仰头看他半晌,竟然笑了。
聂珵被他那一笑晃得心中有些吵闹,你是一个傻子你笑这么深情干什么!你这样我还怎么有脸引诱你!
当然有脸。
聂珵就等秦匪风终于吃完,怔愣打量手中露出全貌的双锏之时,忽地蹲下……向前跳了两跳。
秦匪风疑惑抬头,便见聂珵两手比在脑袋上,朝他挤眉弄眼。
“兔兔好吃吧?想不想再吃一只?”
秦匪风“吧嗒”一声,扔了手中双锏。
聂珵乐了,丝毫不觉得和一件兵器争风吃醋有啥不妥,就再接再厉又凑过去:“吃吗?”
而他看着秦匪风丢魂般的视线心底笃定,想象着他们马上就又能亲密无间,面色出奇地红润。
却眼前一黑,被秦匪风一掌摁住了头。
啊?
聂珵愣神的功夫,秦匪风已经慌忙退后,神情惊恐。
聂珵拍掉秦匪风的手,不可置信对上他的目光:“你怎么了?”
老子玩个情趣有这么丑呐?
“不行……”
秦匪风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念叨:“不能再欺负聂珵。”
聂珵“蹭”地起身:“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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