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大相径庭。
和风院里因为有两个女孩子的巧手布置,无论是院子里已经摆在墙角、不知从何处挖来的花花草草,还是已经拿各色剪纸装扮得别致有趣的窗户,亦或是正房门上挂着的精致湘帘,都叫人觉得温馨且具有生活气息。
而惠风院中,院子扫得干净不假,除了一棵大槐树外、空空落落别无旁物,门上挂着灰色的轻软布帘子,风一吹便拂动起来,总而言之,整个院子都叫人觉得心里都一下子冷清下来。
温畅领着两人直接到了正房正厅,伸手一试桌上的青瓷折枝盘花茶壶,冰凉沁骨,他方才想起这还是今儿晨起沏的茶;转过身来,他很是歉意地:“请小公子见谅!我再重新煮一壶茶来——”说罢,便转身往隔了一层屏风的书房走,却停在屏风外面并不进去,只膝盖微微弯下回禀道:“主子,是隔壁院子穆国公府的小公子来了!”
片刻后,只听得衣衫簌簌的响动,一道靛青色身影从屏风后面施施然转出:“贵客临门,招待不周处,还望宽恕则个!”
卫若兰定睛一看,只见这位主儿小麦肤色,天生一双桃花眼,眼角微挑,额前一点美人尖,神色沉稳,虽含笑而言,眼中却是冷冷的一片淡漠;身上对襟直领的靛青色衣衫并无什么华丽的装饰,腰间挂着一枚白玉环,质地清润却并没其他特别的纹样,瞧着便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子罢了。
这人好生眼熟!卫若兰心下划过一丝念头,下一刻却囧住了,眼熟什么的——不是那位贾家凤凰蛋的名言么?过了这么些年,卫若兰虽说已经将往日读的、用不着的书忘得差不多,可是却一直清晰地记得林黛玉初进荣国府的这一段......
“小公子为何发笑?莫非是此间有什么不妥之处么?”徒易简看着眼前的小娃娃颊畔倏忽漾起一个清甜甜的酒涡来,不由得怔愣片刻后出言询问。
“还请这位哥哥恕罪,小子只是觉着瞧着您有些面熟,因此会心而笑罢了!”卫若兰此时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出神引起对方的误会,不由心内懊恼,连忙解释道。
徒易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笑容微微收敛淡薄起来,却比方才更真切了些:“这不正是我与小公子的缘分么?请坐吧,我这里简陋得很,没什么上等好茶吃,一杯毛尖可使得?”许是因为卫若兰生得可爱,小小的三头身材像极了他年幼时内侍偷偷送给他的瓷娃娃,加上卫若兰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极是乖巧,竟让他心中颇有亲近之意。
“那便多谢这位哥哥啦!”卫若兰一双圆溜溜的眼儿弯成了月牙,瞧着格外讨喜,作揖道谢后,便安安稳稳地坐了徒易简的手旁。果然祖母说得不错,小孩子见人笑几分,总不会吃了亏去——他心里如此思忖着,颊畔的梨涡更深了。
墨娥低眉顺眼地上前将手里捧着的五彩掐丝嵌金盒子奉上,便退到卫若兰身后垂手而立。
因着卫若兰这大方自然的做派,徒易简心中对他又添了几分喜欢:“昨夜一面之恩,算是解救我于腹肌之苦,倒是我该感谢呢!我姓简,单名一个余字,京城人士——往后比邻而居,还麻烦小公子照顾了!”
卫若兰接过温畅奉上的茶水,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简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俗话说无缘对面不相逢,咱们既有这样的缘分,自然是应该互相照应的!”他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因着我身子骨自幼不大康健,年岁又小,因此我家祖母特特走了后门让带了两个丫鬟来照顾我——我瞧简哥哥院子里似乎只有侍卫哥哥一个人?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瞅着卫若兰小娃娃一个,绷着脸一副严肃正直的表情说出走后门的话,徒易简忍俊不禁,憋着笑未免伤了小孩子的心:“那我便不客气了,往后若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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