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说什么!?”韦凝紫厉声一喝,重重将谢姨妈的手甩开,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杏眸怒睁。
娘竟然让她去荣松堂,假装杀了老夫人,这是要让她去顶这个罪吗?她怎么可以自私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杀了人就罢了,还要推着自己的亲生骨r_ou_去顶罪。
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母爱,可是她的娘亲呢,动不动就对她打骂施加,对她完全不像是女儿,而像对一个丫鬟,这些她还可以忍受,怎么说她也是生她养她的娘亲。
可是今天她说什么?顶罪!
让自己去顶她的罪!
韦凝紫没有办法相信这是自己亲娘说出来的话!
谢姨妈哪里管她什么神色,又过去扯着她的手,哭求道:“紫儿,你听娘说,你还没正式及笄,按照大雍的律例,是能从轻审判的,到时候你进去之后,娘再让人活动活动,将你放出来,你就没事了……要是娘抓进去了,那就可没活路了……”
谢姨妈说着说着,身子就往下坠,伏在地上呜呜哭泣。
她的手还拖着韦凝紫的衣摆,宛若一条毒蛇,在最后的挣扎里,还要拉着她一起坠入地狱,韦凝紫浑身冒出一股寒气,这股寒气让她眼里还是渐渐弥漫了雾气,化作一滴滴冰冷的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她没有听错,没有听错,她的娘亲就是这么说的!还细心的替她想好了一切,给她想好了借口!
韦凝紫的手紧紧捏成拳头,低头望着匍匐的谢姨妈,忍着寒冷刺骨的痛意,问道:“娘,你是说真的吗?”
谢姨妈以为她想通了,连连点头,抱着她的腿道:“你相信娘,你是失手,又不是故意的,加上没有及笄,一定不会判死刑,到时候娘再多走动走动,肯定能将你救出来的。”
谢姨妈说的越来越善心,泪水越来越多,恨不得将全身的水都哭了出来,只要能打动韦凝紫就好,可是纵使她哭得如何伤心,很多东西都已经从根本上不一样了。
韦凝紫的泪水就在这一瞬间停住了,尖尖的小脸坠着泪水,明明是梨花带雨的春色,忽然有一种冬日冰凌的尖锐,发白的唇瓣缓缓的张开,吐出一个字:“好。”
她弯下腰来,将谢姨妈扶起来坐在椅子上,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颊,然后道:“娘现在这样子走出去,给下面的丫鬟看到了,肯定觉得奇怪,到时候还会怀疑你的,我现在扶着你回房间。”
谢姨妈听了觉得有理,点点头,擦掉泪迹后,由韦凝紫扶着到了自己的房中。
进了房门后,谢姨妈便道:“紫儿,你赶紧过去吧,不然呆会她们发现老夫人已经没了,你怎么顶替也顶替不成了!”
牙根紧紧的咬住,韦凝紫只觉得胸腔里最后一抹希望都被眼前的妇人给打破。
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杀了人以后,让她顶罪!想出来绝妙的法子,便是让她去坐牢!
说什么未曾及笄,不会判死刑,可是女子一旦被判了杀人罪,人生还有希望吗?进了牢里的女子,又有几个可以安然无恙出来的?
她真是把她当成傻子了。
韦凝紫抬起头,眼底都是濡慕的泪意,“娘,女儿这一去,就没有办法再回来了,可容女儿给你泡最后一杯茶吧。”
望着她的泪眼,谢姨妈也闪过一丝的犹豫,再怎么不喜欢韦凝紫,好歹也是她养育了十五年的女儿了,虽然平日里不得她欢心,就算是养条狗,也会有点舍不得了。
可是,相比之下,这点情意,远远不如被官府抓去斩首的恐惧来的多,怎么说她也养了她十五年,总要起点作用吧。而此时,便是韦凝紫起作用的时刻了。一瞬间,那一点的温情,就被自私的心给淹没,谢姨妈心内着急,生怕王嬷嬷她们进去发现老夫人死了,便有些不耐烦道:“好了,你快去吧。”
韦凝紫红唇勾起,在白如雪的面上,好似两笔鲜血勾画而成,转身往茶水间走去。
仅仅一会儿,谢姨妈如坐针毡,喊道:“怎么泡杯茶要这么久?”
而此时的荣松堂,王嬷嬷看午膳时间到了,便准备去唤老夫人起床,老人家的肠胃不好,一天三餐更要注意准时,她走到床前,先轻声唤道:“老夫人,该起来了。”
等了一会,见没有反应,又加大了点声音,“老夫人。”
平日里的老夫人睡觉极其易醒,有时候脚步声重了一点,都会惊醒,所以她们在听到谢姨妈说老夫人睡下时,才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前查看了一翻。
此时觉出点不对了,该不是老夫人病了吧,王嬷嬷拉开帷幔,看着老夫人的脸色似乎是有些苍白,手放在额头一放,却是凉得冰手。
“老夫人,你怎么了?”王嬷嬷语气也焦急了起来,她转头唤道:“快去请大夫过来,还有…把夫人和大小姐也一起请过来。”
碧菱得了令,急忙的走了出去,碧萍在一旁看着老夫人的样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那种白色里面透着一股死灰,她飞快的伸手在老夫人鼻子下一探,收回手,再一探。
“王嬷嬷,老夫人……她没气了!”
碧萍往后退了两步,满目惊恐的说道,王嬷嬷心头一颤,冷汗顿时浮上了额头,她颤抖的将手也伸到老夫人的鼻子下,惊声嚎了起来,“老夫人啊,老夫人啊……”
云卿正在屋中练字,流翠突然跑了进来,急促的脚步声将书房里宁静的熏香打散。
见云卿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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