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医生。
紧接着,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从左下臂注入了她的身体。
女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医生的叹息。
“别孩子了... ...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姑娘。”
“你还是个孩子呢。”
这天下午,女孩还是咽气了。
江蓝抱着女孩的尸体放声大哭。
“哭得这么伤心... ...啧。”蓝岑在病房外叼着烟,对老板娘说,“我以为他不会这么伤心的。”
“哦?”老板娘应了一句。
“前天晚上,我们俩在病房里头讲话的时候,”蓝岑朝着无力的江蓝努努嘴,道,“这小子在外头偷听。”
“那他不是该都知道... ...”老板娘惊讶地张大了嘴。
“鬼知道呢?”蓝岑道。
她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她的儿子了。
蓝岑不知道的是,其实直到江蓝上楼时,她俩已经把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
江蓝躲在门后头,只听到了老板娘的那句“保证都给你办的妥妥的”。
但办妥什么呢?他不知道。
江蓝以为蓝岑虽然不喜欢他跟上钩的“猎物”产生了感情,但到最后也会接受。于是蓝岑说带回来他也带了,蓝岑说养不起去打掉他也同意打了。
直到他放下女孩尚有余温的尸体,在角落的凳子下面看到了一塑料袋的麻醉剂和消炎药。
消炎药一整盒,尚未开封,而麻醉剂已经空了。
江蓝才明白,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搞懂过他的母亲。
当日夜里,川西小街发生一起坠楼案,死者从五楼坠亡,死者江某,男,年仅二十九岁。
下个星期,被誉为“黑街”的川西小街最大地下诊所“新良杂货铺”被查封,多位嫌疑人在逃。据悉,川西刑警大队副队长多日梦到此处,下班后偶然查起,不想了解一桩大案,该副队长也因此获得局里嘉奖,被同事们笑称为“大仙”,并表示,大仙再多做几个梦,川西治安水平将得到有效提高,人民美好生活将更有保障。
陆丹最终还是说服了骆眉身上的无名女鬼,将她引渡去黄泉。女鬼没有再想起任何当年的线索,陆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帮忙帮不上。只问了沿途小鬼,听过确实有一个叫“江蓝”的男人,在奈何桥边等了十几年。陆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那女鬼便很快走了。
“她说孩子的父亲是个骗子,”陆丹后来道,“但那个骗子却一直在等她,你说有这样的骗子么?”
“那要看是为什么而骗,总有些谎言,身不由己,”李重棺道,“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结果吧。”
已经过了午夜,今晚来小泉堂的鬼不多,李重棺偷了闲,先去撕了一页墙上的黄历,道:“陈知南也该回来了。”
李重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知南没等来,却把翟子郁等过来了。
第二天。
那本该是个闲适的傍晚。
翟子郁一身黑色暗纹旗袍,拿着一个深紫色手包,走进了小泉堂。
李重棺正写着东西,听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病患,他低着头看一眼表,道:“不急就烦请明日吧,今天准备打烊了。”
翟子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李重棺写完了一页纸,才出声喊道:“李先生。”
这个声音尤其熟悉,但称呼着实过于陌生了。
李重棺抬起头,道:“翟女士。”
“贸然来访是我唐突了。”翟子郁点点头,道,“但前段日子翟家拍卖行,有一位手笔极大的买家,托我们将一样东西交给您。”
“思来想去我还是亲自来了。”翟子郁说。
她小心地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更小的绢包放在李重棺桌上。
“就是这个。”翟子郁道。
“他说,‘中原颇不太平,若殿下已深陷局中,此物可解殿下疑惑’。”
翟子郁说完这句话,便匆忙离开了。
想来翟家家族事务繁多,她此行定也暂时放下了许多要事,而翟家如今与小泉堂已无关联,李重棺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等翟子郁离开后,李重棺打开了那个绢制小布包。
里面是一枚佛牌。
一枚水滴形的佛牌,有银质包边,外裹琉璃,内里是一块木刻。
这东西一般为弄明白之前不可随意佩戴,李重棺想也没想就收进了柜子里,准备等陈知南回来再一同研究。
三天后,明显黑了不止一个度的陈知南和明显瘦了十几斤的罗海山,终于回到了小泉堂。
“泉哥!”陈知南先冲上去给了李重棺一个熊抱,再狠狠地抱了陆丹一下,“卤蛋儿可算回来啦!”
“南哥南哥,你怎么变黑哥了哈哈!!”陆丹疯狂大笑。
“尚好?”李重棺淡淡地问道。
陈知南自然明白李重棺不是问他好不好,而是问此行顺利与否,立刻点头笑道:“好得很,喏,我都记下来了,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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