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杭拖着行李箱往酒店里走,想着有些发笑,他不知道自己在提起何渠晟时会是什么表情,若是以前他大概丝毫不会想这些问题,但是现在他觉得这种羞赧的想法时不时冒出来的滋味挺奇妙的。
大概是太久没有再心动了,付杭想。
付杭回了酒店定好的房间,房间的窗户阳台对着海,正敞开着。
日本的春季海风中总会带着些樱花的丝丝甜味儿,扑倒人的身上有种难以言说的清凉。
付杭大抵也是有些累了,直接一头栽在床上,但却也没睡。
他突然有些想给何渠晟发条消息,问问他最近怎么样,但却在拿出手机的那一刻还是忍住了。大概是同唐铭歌打太极时唤起了他别样的回忆,竟让他一时间心里柔软得有些过分。
付杭依稀记得自己同旁人打太极,还是在大一的时候,那时候何渠晟带着他去进行合作案的商务谈判,两个人都小,结果被人坑了都还不知道,因为利润与成本根本不成正比,收益额严重缩水,导致合作案失效。
所以何渠晟回去时,理所当然的被何耀华骂了一顿,边被骂还边对站在一旁的付杭使着眼色说没事儿。因为实际上那场商务谈判更多的是付杭在说话。
那时候他也是心高气傲,仗着刚学会点本事儿有点像显摆的心理,无论对方说什么付杭都刻意的挖坑,但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说法前后矛盾,破绽一看就知。
付杭是那种不适合给别人打太极的类型,因为如果说假话说不了多久他就会作茧自缚,他的思维和逻辑跟不上,所以对于商谈来讲他并不适合。
虽然后来有商务谈判,何渠晟也还是会带着他,不过何渠晟再也没有让付杭说过一句话。
付杭现在想来,自己当时陪着何渠晟坐在那里,颇有点白痴的意味,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呆在他身边。
现在想来,付杭不敢说那时候的何渠晟是喜欢自己的,因为当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付杭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苦笑。
付杭明白,感情里的只言片语行为举止从来禁不起过分的解读,因为回忆时候,真正陷入感情里的人是出不来的。
毕竟在回忆中,有些恶意也可以解释为善,有些真心也可以是伪装的,一旦带上了主观因素的面具,就很难再认清事实了。
现在付杭躺在床上,想到自己现在脑子里时不时冒出的想法,蓦地间觉得之前李衾劝他别再摔一次也不是不无道理,现在他不是正在往深渊里下坠吗?而至于在下面等待他的,付杭不清楚,这次到底会是荆地棘天又或者说是另外一番的河清海晏。
隔天早上付杭起来后给叶沈昀去了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
李衾大概提前也同叶沈昀打了招呼,叶沈昀回复的很快,约的后天下午。
于是刚到日本的这两天下来,付杭变得有些无所事事。
日本他其实来过很多次,该游玩的景点其实玩得也差不多,这次他过来一半算是度假所以也就没有让别的人陪着,一时间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付杭突然有些想念姜菱歌聒噪的性子,起码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总不会觉得无聊。
那两天用付杭自己的话来说,他觉得自己过得有些舒心,除了没人说话之外。
他每天早上在房间内睡到自然醒,中午去之前打听好的餐厅吃点东西,下午习惯性的窝在在阳台上的躺椅里看书,晚饭后独自一人在酒店旁的沙滩上散散步。
在异国他乡给付杭唯一的感觉就是不用伪装,做什么都很自然,虽然还是时不时会遇见几个本国游客,但他必须承认他很享受这样的浪费时间,过得的随心所欲的怎么畅快怎么来。
想想也是难受,他原本便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从来不遮掩的性子生生被生活逼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谁的过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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