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紫了一边?不就是还有点肿吗?
……是有点难看但也没怎么难看吧?!
下课时间例行去找严锐,一道题听完,他自己手动把最后的答案算完了,还不想走。
严锐给他讲题时都是专门用的新草稿页,所有解题过程和思路按顺序写下来,讲完之后把那一页撕给他,方便他自己重新解题参考,就他自己在那张草稿纸上演算的竖列显得歪歪扭扭半点不工整。
严锐正给他撕这一页,他看完草稿纸又看严锐,忽然觉得这个人一张脸也正正经经,是那种一丝不苟的帅气,脸上别说伤疤了,连班上其他歪瓜裂枣男生青春期会有的痘痘什么的都没有。
早上杨梅骂他的话就煞风景地重新出现在脑海里了。
杨竹忽然半蹲下来,凑近他,很丢脸一样小声地说:“问你个问题。”
“说。”
“咳。”他生怕被人听到,又压低声音问,“我脸上的伤,你会不会觉得难看?”
严锐偏头看他,表情没有变化,但目如深潭,让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那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似于打量或者审视的眼神,杨竹喉结上下滑了滑,等着他的回答。
一双手抬起来,手指尖浅浅滑过他脸上的伤,因为只有表面的触碰,没有用力,不仅不疼还有些痒。
那块青紫好像开始发烫。杨竹听着严锐说:“不难看。”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不讨厌。”
也没问你喜欢还是讨厌吧……
杨竹说不出话,突然之间口干舌燥,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在擂鼓般的心跳声中这样想。
第16章
杨竹开始每天晚上熬夜。
不过这不是因为严锐,而是因为期中考要来了。
他的成绩向来不算好,平均徘徊在年段二百四五十名左右,不不小心掉出三百名也是常事。中考他成绩就一般,本来赌气要去念另一所录取线较低水平也比较差的高中,但他爸嫌他丢脸,尽管对他没指望但面子不能不要,硬是把他塞进了一中。走后门也走了,干脆走得彻底一点,于是又塞进实验班。
从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开始杨竹就在重复丢人。
实验班倒数第一,录取分数比倒数第二还低了三十来分,除了较优势的英语以外几乎没有一科能跟得上。高一每次考试后贴成绩,除了最高分以外,杨竹的成绩是关注的最热门。他在军训时就把班上同学得罪光了,于是皮的男生总拿着排行表大声念他每科成绩,再笑着问他,少爷这次考赢了我们没有啊?
没有。基本每次都是倒数第一。
他也不是不念,但基本是闭门造车地念,自己一个人琢磨。老师讲课速度快他跟不上,同学里又没有哪怕一个关系好的,有时候就算自暴自弃去看答案,也看不懂解题思路。
高一的下学期他的成绩总算才开始有点儿起色,提升了,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更是破天荒地进了一百五,摸到实验班的末脚,勉勉强强文理分班时也进了实验班。
高一被全班讽刺走后门他没法反驳,至少到高二了他要能理直气壮说我是靠自己考的。
结果偏偏高二第一次月考他就被试卷狂虐一通,连最拿手的英语也才险险过及格线,这才被林承那伙人堵着嘲笑。
这次期中考他再考不好他就是猪!!
杨竹和杨梅房间相邻,杨梅每天晚上最晚十二点关灯上床睡觉。她和杨竹不一样,轻轻松松就能考班级前十,绝不因为学习耽误自己睡眠时间。
杨竹也十二点关灯。
不一样的是,他把日光灯关了,再偷偷开台灯,挑灯夜战。
越到期中考,老师布置的习题反而越多,他晚自习写不完只能带回来做,做完还要看严锐教过的题,一通折腾至少要半夜一点半才能折腾完。
不过最近感觉好一点了,至少摸到门路,不再跟以前一样看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
这次他绝对能考好,打那群人的脸!!
杨竹在草稿纸上重重画了两下,对着不在眼前的敌人哼了一声。
严锐仍然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学习的安排也没有改变,期中考对他来说也只是普通的考试。
他照常解决自己每天的定量练习,另外剩下的时间,他拿了一本新的草稿本,往上面整理题目。
同桌没耐住好奇心,问:“这本子做什么用?我看你之前其他笔记本都还没用完。”
严锐回答说:“整理考点。”
纳了闷了,严锐要整理什么考点,他不是考的全会吗?他看严锐平时写考卷速度都是他两倍,不管哪科都刷刷刷的,基本只在压轴大题多花时间。
同桌一瞥那本子,上头写的竟然基本都是基础题,连他做题碰到这些都不在意的。
“……”同桌问,“不是你自己要看的吧。”
严锐坦然回答:“不是。”
同桌不问了,给谁的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他转回去写自己的英语作业,目光往边上一跑,又看见严锐手腕上的表。
……五千块钱。
忍不住又想起来之前听的风言风语,他眼神变得有点儿复杂,选择题写个d还写成了b,只能烦躁地划掉。
期中考前的体育课倒是难得没被其他老师占走。能玩一节课是一节,自由活动时间也没什么人回教室,男生都聚在篮球场上,女孩子在旁边的羽毛球场,不爱动的就坐在边上休息。
杨竹向来是落单的那一个。这次男生要打篮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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