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时笔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深幽如潭:“这只是交换的筹码而已,你想我包住他,自然得交由我来处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呢?万一哪天你反悔了带着小孽种偷偷溜掉,殿下怪罪下来,那岂不是我的过失。”
止洛所有的表情纠结在一起,但是为了孩子能够活下来,他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了。
几天之后,止洛在地牢里生下了孩子。
孩子刚生下来他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便赶紧用外套包裹好,还是血淋淋的小孩,皮肤皱巴巴的,长着一双人腿,瞧见这双腿时,止洛轻松的笑了,幸好长的是人腿而不是蛇尾,这样这个孩子,就不会遭到非议了。
孩子落地不到一刻,地牢的大门打开,时笔毫不留情从对方手里夺走的小孩,止洛苦苦哀求想看最后一眼,也只来得及看见孩子的额头上有一颗痣,便再也无法见着了。
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时笔带着一瓶腐蚀性的药水来了地牢,将药水放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从现在开始,神兽止洛已经死了,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名字叫丑奴,懂吗?”
止洛缓缓跪在地上,将那药瓶拿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药水,只要浇在脸上,皮肤瞬间溃烂,留下许多大大小小坑坑洼洼的伤疤,如果是喝到喉咙里,那么这个人就永远也没办法说话了。
“怎么,还不舍得动手吗?”时笔冷冷的望着止洛,催促道:“那小家伙可是很可爱,扑哧扑哧的喝奶的时候,模样可爱极了,长着一头白发,像极了你。”
止洛闻言脸色一僵,知道对方是用孩子在威胁自己,毫不犹豫将瓶盖的木塞拔掉,直接往脸颊上到下,“啊!”一声惨叫,皮r_ou_被烤焦的声音嗤嗤的响。
这样还远远不够,时笔蹲下身来,从对方的手中夺过药瓶,往那条雪白的尾巴上浇了去,顿时一条漂亮的蛇尾变得腐烂丑陋,如同一条快要烂掉的鱼,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翻滚。
“记住!”时笔不容置疑的宣布:“你是一条狗,名叫丑奴!”
彬鸢将墨怀送回了烟柳村,只是没想到这次下山,村下的情况更加糟糕,城外已经没有人住了,而墨野在见到儿子没事以后,憔悴了几天的心终于得以放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妻子的葬礼匆匆举办,不过也是一些旧衣服罢了,等他赶回的时候,田间已经找不到了妻子的尸骨,只有一些碎布嶙峋的布料。
当然,遇到野兽袭击的农户不止他一家,河对岸有一家的三个孩子同时失踪,官府白天派人去山里巡查时,在一个山间的小角落里,找到了被啃的面目全非的几具尸体。
如今城中已经戒严,烟柳城外早已是人流罕见,有钱的都搬去了城内,城外便变得零散孤寂了些。
匆匆打包好的包裹,墨野将其挂在肩上,“多谢公子救下淘淘!”
“你我不必客气。”彬鸢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放在墨野手上:“比城不比烟柳城,此番前去可要好好打点,淘淘很懂事。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便用淘淘戴在手腕上的玉镯通知我就好。”
墨野顿时有些热泪盈眶,因为失忆的原因,他无法想起来自己与这位公子的交集,只是知道,每当公子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时候,他都无比的怀念和安心。
“公子……”墨野突然有一股冲动,但他确实也这么做了,将彬鸢一把搂在怀里,这种熟悉感让他一霎那间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却也只是片段。
“一路走好。”彬鸢有些舍不得,但别人有别人的生活,他无法c-h-a足。
墨野将熟睡中的孩子抱在怀里,侧身跨上马,也对彬鸢说:“公子也要保重身体!”
马儿扬蹄,奔出了很远,冬季的草地上,景观一片灰色,融化的积雪沿着屋角一滴一滴砸在土地上。
人类的寿命很短,神的生命却是无限的。
彬鸢走在枯黄的稻田边上,抬头望着灰朴的天空,漫步走进冬季的森林里,却在森林中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的,显得有气无力,就好像下一秒要死了一样。
彬鸢一阵皱眉,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人类的婴儿在森林中?
他寻觅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穿过枯黄的树丛间,来到一条浅浅的小溪边,茂密的枯草掩盖了河水的岸边,野草的位置已经盖过了彬鸢的头。他煞费苦心的在草丛中翻找,在冰冷的水中找到了一具被冻得发紫的婴儿。
婴儿好像刚出生没多久,浑身上下就裹着一块脏兮兮的褂子,皮肤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天哪!
怎么会有人忍心将孩子扔在这个地方?
彬鸢顾不得s-hi鞋,几脚踩过小腿的水中,拔开水草,把快要冻死的婴儿从水中捞了出来,脱下自己干净的外套,紧紧的裹住婴儿抱进怀里取暖。
一时紧张,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神明,回过神后赶紧施展法术护在孩子周围,驱散着孩子身体的寒冷。
也许是感觉不到寒冷了,也许是累的够呛,在彬鸢把孩子抱在身边不过片刻,这个小婴儿就闭上眼睛呼呼的睡着了,浑身青一条紫一条竟是被寒冷的冬天冻出来的伤痕。
彬鸢仔细检查一番,才发现孩子的脐带都还没有剪掉,稍稍的处理了一下,准备带着孩子上山,他又觉得不妥,这恐怕是一个人类的孩子。
彬鸢带着孩子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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