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珺:“好好好,夸你。”他停了停,“一直忘了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钟奕:“……怎么忽然说这个?”
池珺:“我舍友生日,说请客,大家聚聚。”与钟奕宿舍的死亡氛围不同,池珺与舍友们关系一直不错。当然,距离也有,不像他和钟奕这样亲近、有许多话都能直说。
钟奕一顿,说:“三月初的事儿,早过了,而且我本来也不太看重这个。”
池珺:“这样啊。”有点遗憾。
钟奕看出来了,便道:“不然,跨年那天晚上,就当你陪是我过生日?”
带他去那家空中酒吧,一起喝酒看夜景。
池珺哑然:“这也太凑合。”
钟奕微微笑了下,“哪有。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
两人讲着话,钟奕的手机屏幕忽然一亮。
是封新邮件,来自钟奕实习的那家公司。
他看了眼,歉然道:“我得走了。”顶头上司点了头,说钟奕可以把工作带到学校完成,只用周六当天去公司。但这么一家随性的企业,工作安排当然也很随性,随时会来,还必须赶在小组林导规定的时间内完成。
池珺很体谅:“行。”现在是四点下课,他和钟奕一起在空落落的食堂吃晚饭。钟奕有事,两人便就地分开。
钟奕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也转过身,往图书馆走去。
等到了图书馆,他打开包里的笔电、仔细读完上司发来的邮件。是一个新项目,要对接的甲方是——
盛源。
第26章 盛源
准确地说,与钟奕实习公司对接的,是盛源的京市分公司。
往后十年,池珺与父亲池北杨针锋相对、争夺盛源的控制权。此前老爷子去世,兴许是觉得子女太糟心,他做了一个出乎众人意料的决定:越过一双子女,直接把自己手上的16股份分给两个孙辈。
分别是池珺,还有他的表妹池瑶。
至于池北杨的一群私生子女,则从未被老爷子看在眼里。
池瑶的母亲池南桑一生未婚,主管盛源旗下的酒店行业,是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至于池瑶的父亲,无人知道对方是谁。兴许是yī_yè_qíng的意外产物、兴许是池南桑有意找了j-i,ng`子库。刚知道女儿未婚怀孕时,老爷子曾大动肝火。但日复一日,他还是与女儿和解。
盛源内乱时,池瑶不过十八岁,还是在读书的年纪,她的名下有8的股份没错,可她没有话语权,这些股份,说白了,仍然属于池南桑。
池珺早前为防万一,早在大学毕业、回到海城后,就开始私下里收购散股。这事多半是经钟奕的手,从散户手上收购,再慢慢倒手,最终全部汇入一家他们在国外注册的小公司。几年下来,积水成渊,池珺最终凭借这些散股,在老爷子去世后的盛源有了话语权。
这是十年中的事。
而钟奕、池珺二十八岁那年,池北杨突发疾病,就此倒下。私生子池铭接管了他的一切势力,再与池南桑结盟。他压不住其他股东,只能如此。哪怕明知池南桑不会是一个好的盟友。
两人私下仍有争端,面上却一致对外——一致对池珺。
这时候,京市分公司的五个股东,以及他们所代表的票数,成了池家人的争夺对象。
上辈子,钟奕最后的记忆,是去机场接池珺。天亮后,盛源要召开董事会。
而池珺从京市回来。
他所为的,正是此事。
在池珺那场京市之行前,钟奕与他一起,研究了很长时间京市那五个股东,想要将他们逐个击破。
如今,他却要作为乙方,去与盛源的某个项目组对接。
当然,作为实习生,钟奕在两边合作的时候并不能说上话。他只是感慨了一瞬命运无常,就很快投入工作,不再多想。
时间能改变一切。
他所认识的、了解的,十年后的股东,与现在的他们,有无相似,还是两说。
……
……
钟奕实习的这家小公司,全名是“科信建材”。主要业务位建材生产、销售。
两家合作,从一开始的接触,到慢慢了解、沟通,再到开始推进项目,所耗时间甚长。
转眼两周过去。天气愈来愈暖,宿舍楼下的樱花开了,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一夕之间绽放。
有风吹过,花瓣就化作漫天花雨,在空中纷纷扬扬。钟奕走在路上,踩着满地落花,走着走着,忽然有花瓣落在他脸上。
他微微一怔,抬手拈去那片细嫩的粉色。
半个月前,他从导员办公室出来时,风中仍带着料峭的寒意。
如今天光明媚,春和景明。
钟奕不自觉地笑了下,信手将指尖的花瓣夹进书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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