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团长向战士们简短的下达了命令后,两个侦察小组的战士们转头向后走了一段,借着曲折的国道和两边的青纱帐的掩护,随着骑兵连的带路战士出发了。
回过头来,袁团长继续问被晾了半天的方老先生道:“老先生,您继续说,刚才您说那什么——民风堪忧?”
刚才在袁团长给侦察小队讲话和布置任务的时候,方老先生已经给特警团其他的军官们把双河镇之前的掌故讲给大家听了。现在袁团长又过来问,老人正好接着他已经讲过的内容继续往下讲:“要说日本人还算守信用,至少头几年真没进下河营。不过据我看,日本人此举也是邀买人心的意图居多。可是因为鬼子对上河营的百姓祸害,弄得上河营的百姓没少埋怨下河营的百姓,也没少埋怨那个用摔跤打败日本人的苗广清。后来那苗广清无奈之下,带着几个好兄弟一块投了八路,一直到抗战胜利都没见回来。”
“可是双河镇这边……”说到这里的时候,方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上河营的百姓到了下河营,埋怨下河营的话是有的,可更麻烦的是上河营的百姓没活路啊!有亲戚朋友的还好些,没亲戚朋友的那日子就难过了。就这么着,上河营和下河营的百姓没少闹矛盾。当然,这里面也没少有汉奸扇风点火的使坏。日本人虽然守着承诺没进下河营,但还是暗地里指使汉奸使了不少的坏。”
“上河营和下河营的百姓虽然日子难过,可也得过不是?苗广清带着一批人走了,不管上河营还是下河营的百姓们都敬他们这些汉子,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忍了下来。可到了四一年的时候,冈村宁次成了华北驻屯军司令。这家伙上来就是搞什么人圈,什么集家并村,什么封锁沟什么的,这一下整个华北老百姓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说到这里,方老先生似乎动了真情,说话的时候上下嘴唇都在微微的发着抖,让在场的军官们都屏住了呼吸。
“紧跟着,下河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关键是上河营被日本鬼子卡死了,老年间一旦老百姓扛不住还能往山里头跑。这回退路都让鬼子封死了,还怎么跑啊?”方老先生一边叹气一边说道:“日本人确实没进下河营,可他们卡死了下河营外出的道路,进不进下河营还有什么区别?下河营里什么都进不来,也出不去。想出去买点东西,根本就出不去啊。想出去也成,拿粮食来换出镇的机会,要不就拿铁锅来换,那阵子下河营的老百姓真是苦不堪言呐。抗日战争最后那两年,镇里的百姓因为粮食不够,饿死的就不知有多少。一些年轻人实在扛不住,就想着顺着小清河游泳逃出去,结果被鬼子在河边的炮楼上架的机枪打死了不知道多少!”
听到这里,不止是方老先生摇头叹息,在场的军官们听到这些也是叹息和气愤不已。
“可就在这个时候,鬼子还在指使着汉奸散布谣言,鼓捣着上河营和下河营的百姓打架。下河营的埋怨上河营没守住退路,下河营的埋怨上河营抢了他们下河营人的口粮。双方矛盾越积越深,也越来越对立。就是打这个时候开始,上河营和下河营的老百姓就算是结了仇了,这仇一直结到现在。”方老先生无奈的说道。
“当时因为日本人在,两地的百姓还多少理智一些,倒没搞出手足相残的事情来。可后来到了文-革的时候,两边积累下的仇恨狠狠的暴发了一次。那个时候上河营的年轻人没少找下河营的人麻烦,非说下河营的百姓全是汉奸,日本人不进下河营就是照顾这些汉奸的。唉!手足相残呐!”方老先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两地的年轻人都成立了队伍,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不少人都死在那个时候了。结果两边的仇怨不仅没解,反倒结得更深了。”
“好不容易到了八十年代,上河营北面的山里发现了铝矿。国家为开矿把上河营和下河营合并成了双河镇,然后又给这边修了国道。”说到这里,方老先生跺了跺脚踝道:“就是咱们脚下的这条道!借着山里的矿和这条国道,双河镇也慢慢的富裕起来了。尤其是上河营,因为那边离着矿山近,进山出山的人都要在那边吃吃喝喝。进出山的货车装车卸货,跑车,运货,修车住店,这一下子就让上河营那边发达起来了。”
“本来这是好事的,可是因为原来上河营和下河营的矛盾。不知道怎么着闹的,下河营的人开始眼红上河营那边借着开矿赚了钱,开始卡着国道收过路费。不管是从上河营那边过来的什么车,一概收费。”说到这里,方老先生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道:“下河营这边雁过拔毛的钱倒是赚了不少,可是让下河营和下河营的矛盾更深了。不管是哪任领导,都被这些事儿弄得焦头烂额,到最后很多有能力的官员都不愿意到这儿来任职。”
“下河营卡着国道收钱,上河营那边也是怨声载道。虽然说下河营这边收费也不算多,再长年累月的这么收也不是个事儿啊!毕竟这个钱可都是成本,开矿的又不是上河营的人,他们那边也不过是挣个小钱。到最后,不管谁花钱都是肉痛。后来,上河营那边的人想出了别的办法,开始直接通过小清河走水运。水运成本低啊!而且小清河又不走你的地,你还能拦路抢截啊?这一下,下河营的财路几乎被断,两边打打闹闹又闹了不少的矛盾,这不又一直就闹到现在。”方老先生一口气把双河镇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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