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着塔身。
我觉得他这副模样肯定是装的,大伤未愈还硬撑着要爬塔,脸色都已经有些白了,我看着心疼,握着他的手,“相公,有些累了,我们回吧。”
其实真的唤他“相公”,好像也不怎麽别扭,我也跟着故意用了江宁的口音,虽然不大正宗,但若只是京里人,应该听不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他手心都是汗,脸色又不好,我有些担心他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羽扬心情很好的样子,“托你的福,我们夫妇二人游玩甚是开心,贵主人的诚意我们也感受到了,就不便再多添麻烦了。”
他说的话应该算是浅显易懂,请面前这位走人的意思很明显,可那人动也不动,还是用那种没语调的声音解释,“我家主人的意思是,让我就此跟着两位贵人。”
我与羽扬互看一眼,都觉得奇怪,还是他开口拒绝,“路见不平本该拔刀相助,我们是想相助,可贵主人已经自己解决了争端,我们就显得多余。本来就没有施什麽恩惠,却还是承了谢意,让你带着我们在这里走了一圈,就算有恩也已经报过了,哪里敢要这样的重礼?”
更何况这重礼还是个人。而且就算是贵人,也不该这样就把仆人送掉吧?难道是嫌弃他不会说话面无表情?可是他这麽听话,让他跟着我们就跟着我们,一路上虽然不说话但照顾得很周全,也算是能干,至少我下午玩得就挺开心,虽然这里已经来了很多次了。
“……她已经将我送给两位贵人了,今日起你们便是我的主人,主人有什麽吩咐我就照做,没有什麽报恩之说。”
咦咦咦,他这意思,是想赖着我们不走了吗?
作家的话:
激动地剧透,这位能干的仆人是个熟人,他不是新人哟
☆、(9鮮幣)236
家里从来不用来历不明的人,何况直接送个人,这谢礼也太大了,惊讶之後,我看着羽扬。他家里……用人也是如此,我就等着他拒绝这人了。
羽扬轻捏我的手,大概是让我安定些,“我们出门在外,所带盘缠有限,不适合多带个人。”
那人沈默着,从袖子里掏出样东西,直接地递给我。那东西看起来很小,在他掌心里,看了眼羽扬,我才仔细去看,有些眼熟,白色的小小的蝴蝶珠花,看上去是不怎麽值钱,而且还有些旧了,只是那蝴蝶的翅膀很是轻盈,手动一下会跟着闪动。
不觉再看了这人一眼,身材高大,仔细看其实身姿还是有些熟悉的。
扯了扯羽扬的袖子,不知道要怎麽办好。
“这珠花倒是别致,我记得你以前似乎有过这麽个,想来是後来丢了叫人给捡去,”羽扬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这可算是有缘。”
“在下同……夫人在江宁时确有过一面之缘,那日正想寻个东家,寻到夫人府上,未得见。”
一派胡言,可我又不方便打断他们两个说假话,我想自己的反应羽扬应该清楚了,他既然能说出是江宁时的珠花,可能也有印象。但听着他们罗罗嗦嗦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在让我听不下去了,又不得不听。
两个人商量出了个结果,说是有缘,就打算让那人到家里试一试。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这两个人,羽扬的手心汗是越来越多,等到终於上了马车,我就去扒他的衣服。
“夫人倒是热情。”
我瞪他一眼,“额头和手心都冒汗,脸色也发白,还要硬撑着同他说那些话做什麽?”
解开他的衣服,包裹着他伤口的白布条又沁了红色。
“我之前只是刁难他的,哪里是真想爬那座铁塔,以你的聪明,怎麽会瞧不出来,就不知道顾忌自己的身体麽?”
一直以来照顾得好好的,居然又出血了,真是又心疼又心焦。
“你之前说要带我看遍汴州十景的,艮岳行云又确是名景……你是想要去的吧?”他在一边的格子里拿了个盒子递给我。
“我是想同你一起去,那也是伤好以後。”拆布条上药再缠上布条这样的举动我已经很熟练了。
“你要上哪里我不管怎样也陪你去,”羽扬耳朵有些红,想来他也是觉得他自己说的话肉麻了,他又有些邀功地看着我,“这叫妇唱夫随,为夫待你好,你可要记得。”
我把他的衣服扯回去,咬牙切齿,“身体好了才能时刻随着。”
他笑嘻嘻,病了一场下巴尖尖的,清瘦得很,我觉得他自受伤之後很知道要怎麽让我心软,叹了口气,“马车外那个,你觉得我要怎麽办啊。”
他扬眉,“那真是你的珠花?”
我点了点头。
“你的珠花居然送了一个男人。”听着语气酸酸的。
“他拿了一个同我换的,”将帘子稍稍掀起看到同黄莺一道坐着赶马车的那人,觉得很是不安,“我这麽对他,他将来会不会报复回去啊。”
“他自己要当仆人的,就该守本份,那人身份很高麽?”
“嗯,”有点不安地坐到羽扬边上,“你说我要找个什麽理由把他留在家里呢?”
……
“就按着那事情说。”他的声音还是那麽刻板。
“我们家用的都是老人儿,世代都跟在家里的,就算是从外头买的,也是家世清白的。你说我这麽个小姐,哪里能随便地收个仆人随时带着?”
与羽扬换乘了马车,我摘了帏帽,将他拉到车厢里头说话,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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