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鞋子越走越近,还是忍不住抬头,他轻轻地弹我的脸,“还生气?”
“当然生气了……明明是你惹的我,别人还说是你在纵容我。”
“既然如此,那就允我将功赎罪,送你进去吧。”他的手垂下来,拉住我的。
“会被人看见的。”我低着声音,想要甩开他。
“总会让人看见的。”他重重地握住我,他走在前面,被他拉着,我也只能跟着。
这话听上去有两重意思,我扁了扁嘴,看着交握的手,“我才不管他们是不是都会知道,可是如果真的还有其他人,我就一定会放手的。”
手动了动,还是被他紧紧握着,“没有那种如果。”
听着琵琶声,我在想,他那样慢腾腾地送我来,又站着看我在这里找好位置摆好软枕泡好茶安顿下来,再回去的话应该会迟到吧?他那麽正经的人,要是迟到会有什麽表情呢?
也许是面无表情?
看到自己的手,想到他刚才紧紧地握住……握得那麽紧,还说不放开,要是那样最好就永远不要放开,那样我也就勉强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不过,还是听长安的,三年以後再这样说,现在并不是什麽好时候。
突然一只手将我的手按到桌子上,有些奇怪地转头,我很努力地压抑住自己惊讶的表情,侧头靠近他,“怎麽又穿上女装了,不是说再也不穿了麽?”
☆、(11鮮幣)167梧桐樹頂
羽扬他应该不是正经地来太学上学的,否则他不会又穿上女装,那是特意来找我的?我侧头看着他,他也侧头看着我,动作像是照镜子那样,只除了他比我好看得多……
“找我可以去我家,何必又穿回来?”
他的手还搭在我手背上,我动了动示意他拿开,他也像不知道,反而朝四周看了一圈,才作苦恼状,“我也是想去你家的,可是你家肉位兄长似乎不怎麽欢迎我,你呢,又时不时地同我闹别扭,又同自己生气,气到不想说话。”
提到昨天,我有些惭愧,“那是特殊情况,我现在不就说话了麽?我不喜欢你穿成这样,好看是好看,可总会被人盯着看,连带我都被注意到。”
“不喜欢?我装什麽都会被人盯着看的。”
“好久没有感受到了……”看他的眼神,我马上加了一句,“现在也不想感受,这里的琵琶怎麽样?”
“你听吧,我陪你。”他将我的手拉到桌下,还是握着,像大哥早上用力。
他那麽握着,我也听不进琵琶了,而且还想着要早些将那些事情告诉他,趁现在还有勇气。
可是他那麽专心地听着琵琶,我觉得可以再等等,於是也安下心来听大师弹琵琶。琵琶的声音很是好听,就是弹奏时的姿态不怎麽好看。如果我要学的话,弹奏时会是什麽样子呢,也要这样盘着腿麽?
小哥说要我向傅安洲学,可是要去那麽远,现在又不想去了。
在我自己纠结着的时候,大师停了下来,很是和善地望着场中的众人,“请哪位用乐声作答。”
根本没有听进多少,当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所以当大师看到我这边的时候,我就很直接地偏开头,当作没看见。
这时候羽扬举起手,“由我来。”
我才发现,他居然还像模像样的带了四个侍女来,一个奉茶,一个捧着琵琶,还有站在他身後等着侍候的,还真是像他的作风,到哪里都摆出大富大贵之家的架子,我就从来只带两个。
他从侍女那里接过琵琶,“听了大师弹奏,心有所感,故愿弹奏,还望大师成全。”
一越大师很是赞许,“这位女施主请。”
我有种冲动想要坐得离他远些,只是被他睨了一眼,又没动,他抱好琵琶,随意地拨了几个音,开始弹奏。
因为思绪突然被打断,所以我听得格外认真。
乐声缠绵悱恻,惹得我回想起同他一起在江南时玩闹的那些时光,从初识到熟悉,再到後来他一直在我周围,也是因为有他,我才不会觉得那麽孤单。最後那段时间他几乎天天陪着我,比大哥陪的时间还要多。
听着听着,我觉得有些脸红,因为还想到那天在船上所做的事情,那时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动作。
乐声继续,温柔婉转,浓情脉脉,然後突然断了,余音嫋嫋。
他放下琵琶,带着矜持的笑,“让各位见笑了。”
大师笑着,“女施主好琴技。”
……
“真出风头,我都没听你弹过琵琶。要是早知道你弹得那麽好,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他笑盈盈的,我扭头不去被他诱惑,他现在那麽得意,如果我告诉他那些事的话,他会很沮丧吧,我还是晚些再说吧,至少不该在他那麽得意的时候。
“我带你逛逛太学吧,这里和江南不一样。”也许走着走着,会找到机会讲吧。
“带我去你小时候去的那个地方,你在这个西院的时间还没有在天下坊里长。”他伸出手,“牵我过去吧。”
“……你那麽引人注意,”我不大乐意,可是想到我那麽让他失望,就决定剩下的这段时间对他好一些。像他对我那样,牵住他的手,慢慢地朝东院走。
“我小的时候曾经从这里钻墙出去,现在就出不去了,以前不想听经就会溜出去的。这里出去再往右走上一段路,就是御街,御街两侧有很多店,所以我的钱总会不够用,但我会找哥哥们付钱,”
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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