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云流只感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大战的他对这种感觉相当熟悉,这是只有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
那个年轻人的神识锁定在自己身上,如跗骨之蛆一般,让自己无所遁形,即便用罡心力量把身子藏于地下,血云流还是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他能伤到自己么?隔着几丈大地,他到底要如何伤到自己?
血云流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一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浑身万亿毛孔皆数舒张开,魂魄惊的差点出窍。这一瞬间,他分明察觉到唐风出手了,森凉的剑意直穿心扉,自己的心脏宛若真的被剑刺穿了一般。
这是何等强势的剑招,几丈大地犹如纸糊的一般,根本无法阻挡剑势的袭近,这一剑,穿过护身罡气,直接斩在自己的后背心处。
“咔……”有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血云流一声闷哼,再也无法将身子藏与地下,直接窜出了地面,往前奔出十几丈距离,滚葫芦一般栽倒在地上。
浑身上下没一点伤痕,但是心脉处却隐隐作痛,那是被斩断的缘故。
血云流不愧是灵阶中品巅峰之境,心脉已断,也依然强撑着一口气,外表看上去没有丝毫受损,只是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当年欧阳羽被李天仇震断心脉,也用强大的实力吊住一口气,跑到天秀宗来找唐风托孤,欧阳羽能做到的,血云流自然也可以做到。
只不过心脉被毁,普天之下除了不死金丹可以修补之外,再无第二种修复的可能。血云流用罡气护着心脉,也只是不愿意立刻死去罢了。
“这是什么剑法?”血云流挣扎地坐了起来,手捂着胸口,惊疑地望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唐风。
“呵呵,副城主大人只管安心去便了,问这些来做什么。”唐风笑了笑,将死之人,他也懒得与对方多费口舌。
血云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小看你了!这一仗输得不冤!只是本副城主还有一个疑虑,还望唐公子解答!”
唐风在距离他十丈处站定,微笑地望着他。
血云流道:“你这灵阶上品,是自己修炼的,还是用了什么秘法?”
“你猜!”唐风眉头挑了挑。
血云流望着唐风,半晌才笑道:“那便是用了什么秘法了!如此年纪不可能拥有灵阶上品的境界,本副城主也可去的安心些!唐公子你过来……我有句话想与你说。”
唐风眯着眼睛望着他,站在原地没动弹。
血云流苦笑道:“唐公子多滤了,你我虽有误会,可本副城主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的我对你并我恶意,只是想让你代我替城主转达一句话而已。”
唐风想了片刻,这才点头道:“好吧,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帮你转达的。”
“多谢!”血云流感激地点了点头。
唐风一步步地朝他走去,十丈的距离迅速被拉近,血云流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当唐风走到他面前不足一丈的时候,血云流突然睁开了眼睛,有些癫狂又有些狰狞地大笑起来:“唐公子与我一起去罢了,如此年轻便有灵阶上品境界,不除你我如何安心……”
说话的同时,血云流一身罡气突然暴动紊乱起来,而且他竟然从原地猛地弹起,直接冲到唐风面前,双手如铁箍一般抓住了唐风的两只胳膊。
灵阶中品巅峰的临死爆发,即便灵阶上品一时半会也无法挣脱。
唐风静静地望着他疯狂的面孔,手上的毒影剑随着手腕的摆动,划出一个弧度,捅进了对方的丹田处,罡气一运,血云流的丹田处传来一阵爆裂的声响。
那紊乱暴动的罡气波动瞬间泯灭。
血云流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怔怔地望着唐风。
“副城主大人,这一招玉石俱焚本少可有些吃不消!”
“你……”血云流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唐风,血雾城弟子确实每个人都会玉石俱焚这一招,那是在临死之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招数,上至血天河,下至普通弟子,皆都知道使用方法。
但若是没有亲眼见过这一招的话,肯定不会有所提防,可唐风却应付的得心应手,这只能说明他此前就有所警惕,只能说明他见别人使用过这一招。
“你……以前杀过我血雾城弟子?”
“人欲杀我,我便杀人!”唐风冷冷地望着血云流。
血云流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眼神中渐渐失去了神采,丹田被毁,没有了罡气就无法护住受损的心脉,自然不可能再活下来。
血云流叫唐风过去的时候,唐风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无非是想拉自己同归于尽,当初一个灵阶下品施展玉石俱焚的时候威力都那么恐怖,更不要说血云流这个灵阶中品巅峰,若真叫他使出来,唐风自己不死也得重伤。
血云流死了,血雾城所有的弟子也都死了,唐风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若真叫血云流他们把这次山谷之事带回去的话,唐风估摸着血雾城恐怕就真要对自己下手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寒谭之水不可多得。
挨个将血雾城之人的阴魂凝练出来,又把他们的尸体丢进魅影空间里。唐风这才跳上黑凤背,让它载着自己朝天秀飞去。
自从当日在唐家堡外施展了胜者为王之后,丹田处万千阴魂就只剩下一个了,到如今也不过几十之数,不过现在丹田处的阴魂,每一个都强大无比,鲜有灵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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