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此前跟天机子遭遇发生的事情,唐风又觉得面前这个童子跟天机子不太象是一路人。天机子阴险狡诈,明里道貌岸然,以传授衣钵为幌子诱骗唐风,实则包藏祸心,企图吞噬唐风魂魄,夺取他的肉身。
而这个童子的做法虽然也让人有些不喜,可行事却光明正大。
不过纵然不是一路人,面前这个童子跟天机子也肯定有些关系,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善是恶。唐风不能赌,万一这童子算出是自己杀了天机子,夺了天机阵法,恐怕也会牵连出一些麻烦事。
被困在原地,唐风仔细回想着自己在天机阵法内见到过的各种阵法,不禁回想起一种跟眼前的极为相似。
寸土囚笼!这个阵法的名字很符合唐风等人现在的处境,被束缚在方圆几丈范围内动弹不得,想要破阵也很简单,以蛮力破去周围的灵气墙任何一面就成,或者毁掉布阵的灵石。但是灵石被布在灵气墙之外,唐风等人无法触及,所以现在只能以蛮力破去灵气墙。
灵怯颜不能动手,只能指望唐风和庄秀秀两人。思绪一转,唐风悄悄跟庄秀秀说了几句,下一刻,她便盯着一面灵气墙某一点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以庄秀秀天阶上品的实力,魂魄力量又在灵乳中淬炼了一个月时间,现在能发挥出的实力比之以往要强上数倍。一道劲气打出,那一面灵气墙弹出一道涟漪,狠狠地晃动了一下,可却毫发无损,反倒是劲气反弹回来,擦着庄秀秀的脸颊飞过,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幸亏灵怯颜眼疾手快,替她化解了危机。
寸土囚笼这个阵法很膈应人,不但能困人,而且那灵气墙有十足十的反弹效果,打它多少力道,它就能返回来多少,除非一击把它击破。
庄秀秀的动作并没有引起童子的关注,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会,而是又抛洒出手上的乌龟壳,仔细盘算起来。
唐风只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凉飕飕的,脚底板都有些抽筋。这童子在算自己……唐风虽然不知道他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又是如何算计,可这种感觉很难受。
童子掐指算了一番,眼前不禁一亮,抬头望着唐风赞道:“奇才!十六岁开始修炼,如今竟然已到天阶中品,天纵之资!”
唐风嘿嘿冷笑一声,心头越发不安了。他和这个童子绝对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他竟然连这个都能算出来,唐风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再让他算下去,自己那点秘密恐怕都要曝光了。
童子才刚赞叹完,突然脸色又是一变,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唐风,又低头看看地上的乌龟壳,短小的手指连动,喃喃道:“不对呀,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了?”庄秀秀一边对着刚才攻击的地方继续努力,一边开口问道。
“不知道。”唐风摇了摇头。
童子那边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慌忙把乌龟壳又收了起来,再抛洒出仔细地算计,这一次脸色比上次还要难看,眉头都凝到了一起:“不可能的,天谷算计,不可能会出错。”
一连算了好几次,这个童子的面色灰败,仿佛大受打击一般,神色都有些萎靡了,细细地想了一番,猛地抬起头看着唐风:“阁下面相苦短,理当是个短命之人,年轻夭折,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生机又如此勃发旺盛?”
唐风的嘴角一阵抽搐!
他算出来的都是事实,原本的唐风确实是个短命之人,十六岁便已死亡,只不过现在的唐风不是之前的那个了。
这个童子若是能杀的话,绝对不能留!唐风眯着眼睛打定了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算计虽然了得,可唐风发现他并不是什么都能算,若不然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疑惑,早就把自己的老底掀得一干二净了。
“碰碰碰!”唐风心藏杀机的时候,庄秀秀在那边却凶猛发力,恨恨地望着童子一阵咬牙切齿,那模样和表情仿佛恨不得一剑把童子给干掉。
不但是庄秀秀,就连灵怯颜也有些抑制不住身上的澎湃气势,凶猛地朝童子冲击过去。
童子说唐风早就应该死掉,显然已经让两女大动肝火。
寸土囚笼毕竟只是随手布下的阵法,虽然能困得住三人一时,可却绝对不是长久之计,被庄秀秀一番猛攻,那一面灵气墙已经暗淡了不少。
见时机已到,唐风一把将庄秀秀拉到身后,手上凝出一柄长剑,右手缓缓地搭上了剑柄处,惊天的剑意勃发爆发。
无级惊芒剑!
剑光闪过,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唐风踉跄一步,寸土囚笼的四面灵气墙犹如肥皂泡泡一般破裂开来。
童子迅速地将地上的乌龟壳一收,再伸手一招,将自己的衣服拿在手上,头也不回地朝前逃去。
“哪里走!”灵怯颜憋了一肚子火,被困在寸土囚笼中空有强大的实力却不能出手,早就将童子恨之入骨,刚才阵法刚破便闪电般朝童子冲了过去,哪知对方竟然如此狡猾,根本不与她交锋,拿了东西就跑。
童子的速度很快,强如灵怯颜追都追不上。
唐风和庄秀秀刚想冲出去,两个灵阶高手已经消失了踪影,远远地,童子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位朋友,若你真得了天机阵法,还请来天谷物归原主,否则必定大难临头!”
当少爷是吓大的?唐风撇了撇嘴。
不过童子的这句话,显然已经坐实了天机阵法是天谷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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