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看他一眼,似是看出他的深意了。
毕竟两人已生活了一段时候,不至于不懂晋仇的意思。
但在场有人不懂,那人是真的不懂,但他乐意笑话。
“崇修的风姿向来是为天下人所仰慕的,我要是能和崇修样貌相比对,是我的福气。只是不知殷王使臣心中的美姿容是何样子?”
此话一出,一石惊起千层浪,在场的修士们瞬间闹了起来。
“哪个贼人公然谈论我家太叔的容貌!”
“我看是客栈上的那两个贼人!你们听到他们方才是怎么说太叔的,竟然说太叔那仿佛鬼斧之功雕刻出的脸是尖脸!说太叔那如江色般的皮肤平平无奇!说太叔那如刀般锋利的眉是弯勾!还有太叔的鼻,多么挺直,他却说丑!太叔的唇有多少人想亲,他却说薄!怎有如此瞎人啊!”
“敢在我郑地说这些,是不想活了!”
那些觉得郑悟段被侮辱了的修士义愤填膺,殷王却连看都未看,他只是瞧着郑悟段。
方才的话他就是说给郑悟段听的,郑悟段也接了。
接得很好。
☆、京地逸闻(三)
郑地的人明显不愿见他们心中宛如一切的太叔悟段被人妄加评测,但他们都不曾出手,只是在那里说着,嘴中说着难听的话,却因人数众多而无法叫人知道是谁说的。
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当着太叔的面他们怎么可能露出自己最狰狞的一幕,太叔又怎么会愿意让他们露出狰狞的一幕。
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太叔需要他们在此时说出支持自己的话,同时又需要他们内敛,已显示他本身是不愿听这种话的。
毕竟郑地的人都不曾动手,光是说说话,如果你都觉得问题很大,那事情便是你的原因,全无太叔的错。你大可以制止,太叔也可以帮你制止,只要你能抓出说这些话的人来。
郑地人这方子想必不是第一次用,最少不是第一次在“京”这块儿土地上用。瞧他们的架势,以往也不曾吃过亏。
怎么可能吃亏呢,这里是京地,郑地的一部分。京地的主宰,郑伯的亲弟弟太叔郑悟段就在他们眼前,没有人愿意得罪郑悟段,做让郑悟段觉得不开心的事。
可事情总有出岔的时候,以前不曾失误是他们还没有遇到硬茬,现如今遇到了,又怎会叫他们好过。
殷王从不是能放任别人对自己妄加揣测的,晋仇又在他身旁,他怎么可能一言不发,他巴不得叫晋仇知道他能让晋仇过得好。
“郑悟段,你这是作何?”,他问。
郑悟段挠了挠他那张脸,殷王之前对他的评价的确是加了自己个人的看法,郑悟段的脸怎么可能像他说得那么不堪,就算是郑悟段的那群不明事理的子民,他们对郑悟段盲目的称赞也是不无夸大的。
郑悟段就是很好看,一眼就能吸住人,他落到平地上,平地就生了光,他驾驶着那四马的战车,四马在手,他比所有人都耀眼。
“殷王的使臣可是不想再听,无妨,我可叫在场的诸人都安静下来。”,郑悟段笑着,他笑起来很爽朗,只是眼中不无调侃之意。
殷王当然不觉得郑悟段这是真打算让人停。
“不用,如是要叫这帮人停我早已出手,我只是想知道郑地的人都是这般吗?”,他凭空踏上客栈的栏杆,栏杆极窄,他的腿很稳。
“方才是何人先开口的。”,他说着,只是并不曾等人回答自己,而是点了点空中那些站得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说的话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他既指了,便合该是那人,如此那人便该跪下,膝上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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