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就放置在桌案上,冒着腾腾热气。苏仲明向他开了口,“您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如果是婚礼的话,我会好好当我母亲的伴郎的。”
那老先生直视着他,许久,才掀唇道出一切因果,“周夫人应该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事情了吧,以及我的名字?时日已到,我是来接你回去‘那个世界’的。”
苏仲明再度愣了一愣,扭头,疑惑地望向自己的母亲,期盼她解释这一切,那妇人沉默片刻,向那老者致歉,“实在很抱歉,因为私心,我未曾把那件事情告诉过他。”话落,只听嘭地一声响,案上的杯子突然自行裂开来,烫热的茶液迅速流向地板,污了两块地方。
周氏吓了一跳,急忙抱住苏仲明,脱口,“他是我生下来的,我真的不想看着他离开我,拜托你!他生在这个世界,到了那里一定不会习惯的,让他在这里过一辈子吧?”
那老者摇了摇头,心并没有被感动,无情道:“他是我青鸾城香玄筑选出来的城主,必须跟我回去担当此职,你若要执意留住他,岂不是要毁我青鸾城的几百年业绩?岂不是……让失去亲生孩子的念安公主痛苦一辈子?”
周氏落下了泪花,因残酷的现实而痛苦起来,紧紧抱着苏仲明。
那老者扭头望向屋外,又说,“今日有天狗食日,此时天地昏暗,通往‘那个世界’的道路打开,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以后我再想来带他回去时就难了,你明白么?”顿了顿,立起身,“听说你过几日就要再次成亲,我可以让你年轻十岁,此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会再惦记着他了。”
说着,他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药瓶,在掌中倒出一粒毫无气味的褐色药丸,递向周氏,注视着那药丸犹豫了好一会儿,周氏这才伸出手捏住了,硬着头皮将它吞进了腹中。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果然如那老者所言,出现了日食。那老者伸出手揪住苏仲明的左胳膊,将他拉扯到了自己的身边,苏仲明大惊,向他求道,“你让我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好不好?让我到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我不习惯。”
“‘那里’可比这个世界有趣得很,你会很逍遥很自在,无拘无束。”那老者蛊惑他,令他半信半疑,他扭头向他,吃惊道:“真的假的?”那老者含笑,“信与不信,你都要跟我回去!”嗖地一下,他抓着他向外奔跑起来,步伐快得能赛过粼波微步,苏仲明跟不上他的速度,两只脚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老者至一条江流的岸边就止住步,苏仲明趁此机会喘了喘几口气,他抬头望了望四周,一片大雾朦胧,根本看不清方向,弯下腰又捞了一下江里的水,感觉摸到的像是烟云,手全然没有s-hi润。
苏仲明不由惊奇,直起腰,问那老者,“这是什么江?竟然摸不到水!”那老者闻言,失声大笑起来,“这就是通往‘那个地方’的道路,名字叫冥江,你可小心着点,别落水了,下游可是通往y-in间地府的哟!”
他闻言,吓坏了胆,赶紧往后退却一步。
岸上停泊着一条竹筏,老者率先迈步登上去,拿起了撑船用的槁,唤他上竹筏,他刚被吓了一跳,踟躇着没敢迈步,老者无奈,把长槁伸向他,让他抓着它登上竹筏,他立即抓住了它,终于慢慢地移动了步子。
“去到‘那里’以后,我先带你去雯国见见你生母,你就在那里先呆着,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带着青鸾剑去找你的。”那老者一边撑着竹筏一边嘱咐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少年。苏仲明回过头,回道:“嗯!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那老者悠闲地吐出四个字,“玄闻贺卯。”
时值五月,高高地野草遍野,因兰丹念安公主夜间梦见失散十七年的儿子将要归来,雯王便命令即将成为自己妹婿的定雪侯带兵前往菰城迎接,定雪侯到了菰城,等待了七天七夜,无果,准备启程返回京师惊鸿都。
马儿已经备好,突然间,有人仰望着天空大喊,“快看啊!有仙驾飞来了!”声音一传下去,地上的人立刻少聚成多,许许多多双眼睛注视着从远处飞来的、没有马没有轮子的浮空仙驾,只有一人抽开身请出了室内的定雪侯。
定雪侯刚到人群最前方,那定立于上空的仙驾里传出了声音,“敢问是朝廷派来迎接世子的定雪侯李旋么?”定雪侯答,“正是,你是何方圣人?”那厚厚帐幕里的人大笑起来,没有回答,陡然,有一个重物从里边被抛出来,定雪侯赶忙出手接住了。
“这是你们在等的世子,好生带回去给念安公主。”
那声音再度升起,话落,那浮空仙驾掉转了方向,嗖地一声,以惊人的快速度飞离了菰城上空。圣人已去,地上的人还在仰面观望着,意犹未尽,有人至定雪侯身旁,请示道:“侯爷,咱们是不是要启程了?”
“启程吧!”定雪侯回道,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又加补充,“慢,先准备一辆马车,让世子乘马车回去。”那人应令照办,很快备好了一辆马车,定雪侯将怀里的人轻轻地放置在车里头,扯下他的斗蓬,一张俊俏的容颜露了出来。
他闭着双目,一动不动地躺着,睡得很沉,定雪侯看了他这模样一眼,心里觉得很是美,复望了他一眼,才退出车内,慢慢地把车门合上了。
这支军队启程后过了一日,夜里,车子里的少年苏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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