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石原海一行经过了几日的颠簸,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义安县的城墙。
在离城门还有五、六里地远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迎了上来,抱拳问道:“请问前面的可是石原海石大人?”
镖头闻言,勒住了马,并挥手让后面的马车停下,然后才在马上朝中年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正是!请问阁下是?”
“在下武岳侯府二等管事石全,奉我家侯爷和太夫人之命,特来迎接石大人。”
石原海听说是武岳侯府的人来接,急忙下了马车。
石原海与侯府管事石全长揖见了礼,客套了几句后,石全就引着镖师和马车进了城。
义安是个不大不小的县,道路也不十分宽阔。因为临近黄昏,所以街上的行人不多。石原海一行人显得很扎眼。
石全很快领着众人到了县衙的大门外。
直到此时,县衙里的人才知道新任县令到了。只是这个时辰,很多人都已经回家了,所以出来迎接的人并不算多。
县衙是典型的古代前衙后宅的建筑形式,审案的大堂后面,是两进的县衙众人办公和临时休息的地方。大大小小也有三、四十间屋子。
再往后就是垂花门,里面就是后宅了,也既是县令及其家眷的住所。当然,也有各别家境好的人不住后宅,而是另辟居所,但石原海显然不在此列。
与县衙的人简单寒暄几句后,石原海就带着女儿、下人和几个镖师去了后宅。
后宅也不分几进,只是由五个独立的小院子组成。
石全带着众人来到了居中的一个最大的院落,然后带着武岳侯府派来了十来个下人,帮着将马车上的行李箱笼等物卸到了地上。
石全上前对石原海请示道:“石大人,您刚到,或许对后宅不太熟悉,在下先让人把这些箱笼搬到厢房,稍后您再让人整理,可好?”
石原海当然没什么意见,石全这才指挥着众人,将行李箱笼等物抬进了厢房。
众人搬东西的时候,石原海将剩下的一半费用给了镖师,
石原海本想请镖师们吃顿饭,休息一晚再走,但镖头婉拒了。石原海对镖师们道过谢之后,镖师们就走了。
这时,石全也从厢房中走了出来,看院子里收拾好了,石全躬身对石原海道:“石大人,在下自作主张买下了些米粮菜,如今都放在厨房里。另外热水也已经备好了。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在下就先带人回去了。”
石原海连忙谢过,回身看着女儿。如今家里的所有银钱全在女儿身上,现在只能让女儿来结帐了。
石槿柔面带微笑地上前,冲石全拱了拱手,说道:“石管事费心了!安排的如此周到,我和父亲在此谢过了。”说着,解下了身上的荷包,递向了石全,又道:“我和父亲也不知此地物价几何,这里有几两碎银,全当是买那些食材的银钱了。若有多的,就当是请石管事喝杯凉茶消暑了,还请笑纳!”
虽然不清楚义安县的物价,但石槿柔知道,那些东西的价钱怎么也不会高过二两,而这荷包里是有四两碎银和几十个大钱的,绝对不会让石全吃亏。多出来的,当然就是打赏了。
自己与父亲初到义安,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一切靠自己持,肯定会有很多不便。如今侯府的人帮着把上些琐碎的小事打点好,给自己和父亲省了很多事。不说石全是侯府的管事,就算看在人家忙前忙后的份上,自己和父亲也应该所表示。
石全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接了荷包,谢过县太爷公子的赏后,就带着侯府的下人走了。
石全走后,石槿柔指挥着小怜、秀荷和顾婆子,将箱笼打开,先是找出了石原海的行李,将房间布置好后,又让水生去提了热水,让父亲梳洗,然后才带着小怜等人去了后面的一个院子。
石槿柔没忙着布置房间,而是让顾婆子和小怜去提了热水,舒服地洗了个澡。
之后又让几个下人们也轮流着烧水和洗澡。
石槿柔洗完后就亲自动手开始铺床,正在这时,出门倒水的小怜走了进来,说道:“小姐,水生哥说,有两个酒店伙计模样的人,提着几大食盒来了,说是侯府的石管事为我们定的晚餐。老爷说,让小姐收拾完了,过去用饭。”
石槿柔听了,心中暗叹侯府下人的细心周到。
“知道了,让顾妈妈快些洗,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父亲的院子吃饭。”石槿柔答道。
吃过晚餐,众人歇下不提。
…………
第二天石槿柔美美地睡了个懒觉,起床之后只觉神清气爽,一路的疲惫荡然无存。
石槿柔站在院子里,尽力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石槿柔问过小怜后,才知道父亲已经去前衙和前任县令去办交接了。
用过早饭,石槿柔换了一身男装,带着小怜从后宅的侧门出去了。她要去替父亲体察民情。
出门走出一段距离后,石槿柔在街上雇了辆无棚的马车。
车夫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着倒也是一副老实的模样,石槿柔对车夫吩咐道:“小哥,我刚到咱们义安,想在城内到处转转,麻烦你做个导游,不拘哪里,都领着我看看。回头我会多付你几文车钱的。”
那年轻的车夫虽然听不懂“导游”两字,但却能听明白“到处转转”和“多付你几文车钱”。
车夫开心地一笑,今天算是接到“大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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