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老老,小小,都没个能帮忙人。杜氏又在病中,只有碧玉能支撑这个家。
碧玉来不及多问,咬下唇出血才镇定情绪,匆匆往隔壁赶。
大厅里,吕顺夫妻和吴敬仁夫妻脸色灰败默默坐着,碧玉心怦怦乱跳,害怕走到吴敬仁身边,“表哥,出什么事了?”众人脸色这么难看,难道事情很严重吗?
吴敬仁一脸难过,“玉姐儿,你相公和兄长都被抓起来下狱了。”
五雷轰顶睛天霹雳或许就是碧玉此时感觉,她慌乱抓着他胳膊,“为什么?他们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抓他们?
吴敬仁叹了口气,将原由说了一遍。原来是翰林院里一位庶吉士抨击时政被下狱,平日里刘仁杰跟他交情很不错,又佩服此人有风骨,就出言求情,没想被卷了进去。而吕登急了,忍不住为妹夫说了几句公道话,也被投进狱里。
碧玉并不懂朝堂上事情,可心中愤愤不平,“为了这点小事就抓他们?这实在太过分了。”
吴敬仁眉头紧锁,“这种事本来是可大可小,可主办此事是李侍郞手下。”要不是他一直守在在外面,听到消息后跑快,恐怕连他也要抓进大牢。
碧玉恍然大悟,原来是借机发作。“先前李侍郞不是罢手了吗?”难道是刘仁杰为了安慰她而哄骗她?应该不至于啊。这人也太反复无常了。
“他那种小人岂会轻易罢手,逮到机会定会好好发作一下。”吴敬仁欲哭无泪,他知道两家过节,可一直以为李侍郎不会再下手。谁知遇到这种事,他就极狠出手,半点都不让他们有防患,“他是个心眼极小人,有仇必报。”先前按捺住不动,是碍着太师面子。可如今情势又变了,估计太师也没有什么耐心了。所以才出了今天这一档子事情。
吴氏面色惨白,紧张不安问道,“那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心中却恨极了这个李侍郎,总是跟他们家过不去。也不知前世欠了他什么,总是纠缠不清。
吴敬仁摇摇头,“我也不大清楚,回来和你们商议,看有没有解决办法?”最重要是解救他们出来,如果刘吕两人出了事,那两家就垮了。而吴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吴氏压下心中怒火,决定委曲求全,“敬仁,那我们去求那位李大人开恩通融,不知能不能行?”
“姑姑,我认为求他是没用。”吴敬仁为难握紧拳头,“据我判断他是趁此机会让表弟他们低头求饶,既能出口恶气同时也将他们拉到自己阵营里。”这一举而得好事,李彦宏能放过吗?
碧玉心慌意乱,喃喃自语,“我家相公是绝不会低头。”他x_i,ng子她最清楚,被强压着低头是不可能。
“我也知道表妹夫x_i,ng子。”吴敬仁心里何尝不慌,“所以才担心他们在里面吃皮r_ou_之苦。”如果一旦用刑,他们两个都是文弱书生,能熬过去吗?嘴巴再硬能硬得过刑具吗?
听了这话,吴氏慌了手脚,眼中含着热泪,“那再找找别门路,看有没有人能救出他们?”如果有人能救出他们,她愿意去下跪求情。
这条路他早就想过了,可惜不通啊。“李侍郞位高权重,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如果去求另一派人救吕登他们,会不会引起更不好后果呢?如果两派相争起来,吕登他们说不定会成为牺牲品。只要想到这种后果,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碧玉心里绝望害怕,突然眼前一亮,“对了,还有陈家,我们可以去陈家求援。”她抱住一丝希望,陈家是胡雪儿亲戚,他们家也是有根基世家,或许能一试。
吴敬仁苦笑一声,“我已经去过了,他们连门都没让我进。”
历来这世间雪中送炭少,锦上添花多。遇到这种事,大部分人都选择避开。就算有亲戚之谊又能如何?出事时跑比谁都快。
在场人脸色越发惨白无光,这事难道很大吗?居然让陈家也不敢伸一下手。陈家跟李侍郎不是政敌吗?难道他怕李侍郎趁机也把他拖下水吗?屋子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惶惶不安。
吴氏恨银牙都快咬碎道,“那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只能坐着等吗?”这就是没有强硬后台小人物悲哀,只能任人鱼r_ou_。权贵可以随意践踏他们尊严,可以随时夺走他们x_i,ng命。而他们只能无助流泪,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吴敬仁想了想,“我们先打点看守大牢里人,免得他们在里面受苦。”先要保证他们人身安全才行。
“对对。”吴氏如抓住一根浮木,“敬仁你去打点,钱要多少都行,只要他们能平安,姑姑全靠你了。”
“姑姑不要担心,我会尽全力营救他们。”吴敬仁心里没谱,可嘴里不敢说出来,“只是不知能不能行?”
要是李彦宏存心跟他们过不去,这救出人希望太渺茫了。这刑部有一半人是他手下。太师一派事情都是交由李彦宏出面处理,太师是隐在幕后指挥。所以大部分人都直接听命于他,他要整几个官员那是简单至极事情。
碧玉脑袋乱一团糟,想了半天才想到一点,“让我们去大牢里探监,我想亲眼看看他们是否平安。”她最怕就是那些狗官对他们用刑。
“对,我也去。”吕顺连忙开口,“到时可以问问登儿有没有要好可以帮得上忙同僚?”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种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也可以一试。”吴敬仁眼睛一亮,最起码进去问问吕登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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