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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睡得好好的,玄瑀却有种不安稳的感觉,身体比意识先反应过来,所以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黑暗中有个人影时一下子就精神了,一声穿透黑夜的惊喊震得房梁都抖三抖——
“鬼啊!”
话音刚落红药推门而入,十分淡定的牵起鬼方赤命的手,说道:“出去了一会儿就发现他不见了,原来在这里。”
玄瑀捂着自己扑腾扑腾的小心脏,没好气的说道:“他还有梦游的毛病吗!”
“非也,他醒来后意思仍是混乱,也认不得我是谁,来到此处或许是因为这里有他熟悉的气息。”
“难道我身上有赑风隼的香水味吗?”
“这里便是风隼曾经的房间。”
“……你不早说。”
“你没有问。”红药跟哄儿子似的拉着赤命远离玄瑀,后者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他的行动吗,点穴或者绑起来,这个样子很吓人啊。”
“你觉得这能控制住他?”红药一副你图样图森破的样子,“天一亮我就带他离开,此处不合适。”
到处都是赑风隼的香水味是吧?玄瑀心中吐了个槽,他披上外衣下了床,看了一眼窗外,“天也快亮了。”等等,他看向红药,狐疑道:“你是刚醒啊……还是没睡?”
“他这个样子,我如何睡得下。”
玄瑀无语,他一开始以为她是赑风隼的女友粉,后来发现她其实是赤命与赑风隼的cp粉,现在看来她貌似还有隐藏的亲妈粉属性,女孩子的心思都是这么复杂的吗?
“我去洗个澡,天亮后咱们一起走。”他说道。
红药默许了,也可能她有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房中太黑谁也没能看见。
玄瑀活动了一下筋骨,自己麻利的去烧水了。
……
红药说自己无法控制鬼方赤命的行动是真的,总不能再一平底锅把他拍晕吧,所以她干脆放了手,跟着看他能走去哪里。
不过要玄瑀说她还是下不去手,控制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但那都是对待犯人的方法。
换了一身青绿衣衫的玄瑀走在这两人旁就像是混进汤圆堆里的月饼,那叫一个格格不入,他是力求与赑风隼反着来,免得鬼方赤命又把他认错,再来一次昨晚的事件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苦境这个地方总是不得安宁,但由于剧情需要所以他们走了半天也没有遇到什么突发事件,直到鬼方赤命在北戏台停了下来,玄瑀还意外发现了一个“熟人”。
符去病是天谕的弟弟,而天谕是玄嚣的老婆,四舍五入一下他与自己还是亲戚,玄瑀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智力残缺的孩子与他脑海中的样子差不多,看上去傻傻的,坐在空荡荡的戏台下抱着一个节拍器。那边鬼方赤命突然回魂,唱起了戏,大抵就是那段斩龙七段律,这倒是让符去病很高兴。
玄瑀看了一圈,神经病在台上唱得如痴如醉、自闭症在台下打着节拍、抑郁症双眼无神的发着呆……这场面太诡异了,一个人的身边有三个精神病是什么体验?!
符去病是彻底没救了、鬼方赤命还会疯一段时间,也就红药还能抢救一下,玄瑀摇了摇她的肩膀:“醒醒!”
红药的眼睫颤了颤,一眼瞥到了符去病,十分了解她的玄瑀及时道:“此人智力有碍,人畜无害,我保证。”他真怕她一巴掌把来路不明的符去病呼死。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听着台上之人唱着的曲调,心中异常难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出去走走吧,我在这里看着。”玄瑀道。
她摇头,表情淡漠,眼神悲戚。
玄瑀默然,他专注的看着台上,与记忆中久远前的画面渐渐重合——就是此处了,一切的结局将在这里上演。
事已至此,他却有一点不确定了,就算鬼方赤命真的与赑风隼和解,但他们二人都已不在,红药还能找到其他的理由活下去吗?了却心结便是了无牵挂,既已了无牵挂何不……一起离开。
他的心沉了下去,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
林中寂静,若是仔细去听貌似还能听到远远的戏调传来,玄瑀走在树荫之下,斑驳的阳光打在他掌中的锦盒上,他犹豫再三,打开了盒子,入眼竟是一封留书——
“在你使用忘情蛊前,这会是最后的忠告。
七情六欲,众生皆苦,若是忘情,何不逍遥?若是忘情,真能逍遥?
忘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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