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滚,吓得一缩后反倒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便连忙退了出去。
只有领头的那个医生似是还不甘心,苦心相劝:“你得注意一下你的情绪,你这样很容易……”被身边人慌忙捂着嘴拉走了。
沈真第一次被他这么凶,说实话也吓了一大跳。但她自认为比起医护人员,他俩还是更亲近一些的,于是压下心中不安,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地踏过满地碎片,去把床头柜扶了起来,放上自己拎来的午饭。
担心碎片扎着人,沈真转身拿了扫帚过来收拾,这才发现地上居然还有几个枪械模型,都碎得不成样子了,不免替罗绍成感到心疼。想当初他多宝贝这些模型啊,特意拆卸了把零件一遍遍擦拭后再组装,说是情人都不为过,没想到现在说摔就摔。不过由此也可见,这人刚才发火的时候是有多么生气。
沈真正打算弯腰去帮他把模型捡起来,原本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的罗绍成突然前倾着,抓住她的胳膊往外一推,语气很冲:“叫你滚没听到吗?”
沈真被他推得一踉跄,险些摔在地上,稳了稳心神后还是耐着性子劝解道:“罗绍成你别这样,发脾气没有用,有什么难处或者问题就说出来,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解决。”她思来想去,想到的也只能是他因为腿伤才迁怒于医生。莫非是他的腿恢复情况不容乐观?沈真不免担心起来。
“你懂什么?!”罗绍成一听,内心积压的愤懑又升腾起来。
解决?如果能解决,他又怎么会像个废人一样被关在这个破地方,除了等死什么都做不了?!
“我是不懂,如果是因为腿伤的原因,咱们慢慢治,总能治好的,何况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这个不行还有别的办法,你着急什么呢?”
又是这样,轻飘飘一句“没事的,腿会好的”,说得多么轻松。
他们只当他是担心腿好不了回不到部队里,可是他们懂什么?!他回不去了,过去的,未来的,他的荣耀,他的希望,他的前途,全都没了,一切都毁了!
曾经桀骜自由的他,如今却连这么一个部队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他就像是一只困兽,四面都是围墙,没有光亮,没有方向,除了无力的发泄和嘶吼,什么都做不了。
罗绍成沉默着,眼中光芒逐渐黯淡,透露出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un7/8/3/7/1/1/8/6/3一丝与本人格格不入的无助和脆弱。
沈真见不得他这样颓丧的样子,蹲在床边握住了他的手,尽可能地放低声音柔声安抚他:“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热切的温度将罗绍成从烦乱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垂眸看了看两人交叠的双手,忽然大力甩开了她的手,语气嫌恶道:“我就是个废人,你来讨好我干什么。”
一片好心不仅不被接受还要被歪解,沈真这下不由得也恼了,扬声怼了回去:“有手有脚的怎么就是废人了?别人半身不遂不还照样活得好好的?”说完又加了一句重话:“我最看不得男人成天要死要活的样子。”
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无论怎么关心照顾都捂不暖他那颗心!她算是看错他了,什么男人,什么高大健朗,分明就是个只会撒气逃避的孬种。
沈真气得要走,哪知罗绍成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面色狰狞,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唔……”沈真被他这个模样吓了一跳,慌忙去掰他的手,然而那手就跟铁掌一样根本掰不动。罗绍成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沈真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不断地挣扎着,两手转而去推他的胸膛,推搡了一会儿后便渐渐地失力滑了下去。
当指腹不经意地擦过男人的rǔ_jiān时,两人心头皆是一颤,仓皇间对上了眼,有些隐晦的情绪没防备地就从眼底泄了出来,所谓的抗拒也一下子变了味儿,暧昧得仿佛情人间的爱抚。
罗绍成忽然将沈真拽倒在病床一侧,保持着掐脖子的姿势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眯起眼危险地盯着她。
沈真顿时就慌乱了起来,一双圆溜的杏眼闪躲着,颤声道:“你、你放开我……”
就是这种眼神,像是逃避,又像是在勾引,要看不看的样子,总给他一种在撩拨自己的感觉。
欲拒还迎——罗绍成的脑海中忽然就冒出了这个词。
之前有好几次他锻炼的时候回头,都能抓到她在偷看自己,那眼睛就跟带了钩子似的,一下一下挠着人的心,可要是真仔细去分辨,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这种似有若无的不确定感让他感觉很烦躁。
罗绍成的视线转移到她一开一合的嘴唇上,随即缓缓低下了头。
灼烫的呼吸喷在脸颊上,沈真顿时就红了脸,有些贪婪地呼吸着两人之间热切的空气。就在她以为男人会这样亲下来时,罗绍成忽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一句话不说扭头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真是疯了,他居然会产生那么荒唐的想法,想把她摁在身下肆意凌辱,听她哭着求自己停下来……罗绍成猛地掬起冷水冲了把脸,将那些疯狂的念头从脑海中撇去。
当他从卫生间出来时,却见沈真还愣愣地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不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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