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楚清玟拿着布按在手上,井水清凉,仿佛整个人也凉快起来,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说:“再这样可不行啊。”
雪儿说:“我去找爷!”
“去哪找?”楚清玟笑她,“我都快不记得上次见他是几天前了。”
“那可怎么办?”雪儿发愁。
忽然,不远处有隐约笛声,清脆悦耳,楚清玟侧耳细听,辨出吹的是古曲《春江花月》,不由觉得好笑,说:“这都快夏至了,怎还有人还吹这曲儿。”
她起了兴趣,便出门去寻笛声哪里来,走到围墙那里,才知道吹笛人与她们只隔着一堵墙。
似乎听到她们的脚步声,笛声收了起来。不一会儿,傻子就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憨憨地说:“楚姨娘,信,你的。”
雪儿接过来给楚清玟看,上面写道:“玟妹妹亲启。”
雪儿识字不多,这几个正好认得,低声说:“该不会是什么登徒子罢!”
她话音刚落,墙外就传来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玟妹妹,你在吗?是我呀!”
“是秦泓!”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秦泓来意如何,只听秦泓继续喊:“玟妹妹!你不要怕,我来带你脱离苦海!”
楚清玟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疼,什么脱离苦海?是跳入苦海吧!她没应声,立刻带着雪儿走了,只有傻子颇感有趣,在那里跟秦泓对喊。
“这个秦泓!”雪儿在这样的天气里却浑身恶寒——给恶心的,看到自己手上还抓着秦泓托人递进来的信,赶紧往地上一扔,还踩了两下,就差吐上几口口水。
“等等。”楚清玟把信捡起来。
雪儿连忙说:“小姐,这信不能留,我们赶紧撕了,都丢了吧!或者烧了……”
秦娇娇惯用的伎俩就是栽赃污蔑,她是嫡女,却与嫡子秦泓的关系素来不好,此次秦泓前来,可能少不了她的“提点”。
楚清玟想起她怨毒的眼神,便摇了摇头,说:“不能丢。”
有些东西如果被销毁了,反而像欲盖弥彰,特别是陆璟不信任她,她更要小心才是。
“那怎么办?”雪儿知道其中利害,有点着急,只能一直骂秦娇娇,诅咒她嫁个不举的。
楚清玟在回廊处走了两圈,正好看到秀兰手上拿着几本书。
“秀兰,这是干什么?”楚清玟叫住了她。楚清玟知道她对陆璟的心思不纯后,尽量避着她,免得遇上麻烦,这还是她第一次叫秀兰。
秀兰自傲,向来看不起楚清玟,她明明看到了廊下两人,却偏要过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回道:“我在晒书。”
楚清玟不甚在意她的态度,还笑眯眯说:“也是,暮春刚过,前几天下了雨,这时节的书最容易发霉,该多晒晒。”
莫不是这人要跟她抢这个活?往年她晒了书,少爷都会满意,今年可不能因为这个狐媚子害她少了与少爷说话的机会。秀兰这么想着,就扭过头去不再理楚清玟。
雪儿有些恼火,楚清玟拿着团扇替她扇扇风,说:“不气不气,我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她还得多谢秀兰呢——因为她要让秀兰帮她把这封信拿到书房去。
秀兰并不识字,她晒书不是惜书,而是为了博陆璟的关注,把书都放下后,她就去找别的地方纳凉了。
楚清玟悄悄走过去,翻了本兵法,把信夹了进去。
傍晚日头西斜,秀兰来收书了,她把一摞一摞的书带回了书房,包括夹着信的那本书。
“小姐,您这招可真是厉害!”雪儿兴奋地说。
“算什么厉害,投机取巧而已。”楚清玟说,她吹了吹花茶,抿了一口,看天色将晚,问:“床帐还是没采办回来吗?”
“没有……不过我得了个好东西!”雪儿从衣袋里拿出一小袋东西,说:“这可是秀白教我的驱蚊法子,今晚挂在床头,用了一定奏效!”
两人正在观察那小袋东西,就听秀白来叫人,说少爷回来了,要楚姨娘去书房,她对着雪儿挤了挤眼睛,楚清玟看到了,心里也有点准备。
楚清玟带着雪儿一进书房,就看到陆璟坐在书桌后,手边放着几份谍报,正闭目养神,俊逸的脸上稍显疲态,一手轻轻敲着书桌,发出“哒哒”的声音。
老管家和傻子立在右边,秀兰立在左边,秀白走过去站在她旁边,递给了雪儿一个“弃车保帅”的眼神,雪儿看到后,就译成了“忧心忡忡”,心下不由有些感动。
这阵仗,如果他们人手一根杀威棒,喊“威——武——”,楚清玟都不会觉得奇怪。
“爷。”她行了个礼。
陆璟没有睁开眼睛,说:“陈喜康,你说。”
“是,少爷。”陈管家作揖,道,“富贵跟我说,有人托小厮给了他一封信,让带给楚姨娘,我想这事不简单,便来禀报少爷。”
“对,对啊。”傻子说,“那人还在外面,吹笛子,可好听了!”
光是管家陈喜康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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