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却是目送雷星河离去,轻轻叹了口气。而门外的白玉堂看到,展昭那握剑的手,悄悄的紧了几分。
退了雷星河,接下来就是审理邵剑波的案子了。
邵剑波手上沾血太多,又存了死志,不需要多问什么,便将如何开始杀人,又如何用鸽子获取信息一一道来。然后磕头认罪。
包拯又问:“可知信鸽背后何人?”
邵剑波摇头:“罪民也曾跟随过鸽子,却……跟丢了。”
包拯慧眼如炬,见邵剑波言语之间有所停顿,料定他有所隐瞒,就拍了一下惊堂木:“跟至何处?”
邵剑波咬牙:“一座孤坟,然后鸽子就不见了。”
“孤坟何处?”
邵剑波摇摇头:“那是只跟着去,迷失了方向,后来也再去过一次,便再也找不见了。只记得是中牟县外东南方向十里处一座荒山上头。”
展昭听了一惊,他就是从那里掉进秦川的。看来这事儿越发的奇怪。
包拯见再问不出来什么,便让人画了押。
“邵剑波,因报私仇变成杀手,杀害多名朝廷官员。滥用私刑,手段残忍。虽听从他人命令,事出有因,但仍旧罪无可恕!判,秋后问斩,可服?”
邵剑波磕头:“罪民认罪。”
惠国公主听了这个审判,心中不平。毕竟邵剑波杀的都是那些该死之人,当即要说话,却被展昭眼疾手快的点了x,ue道,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得干瞪眼。
“退堂!”
退了堂,门外的百姓走光了,包拯才让展昭解x,ue。
赵翎一被解x,ue,立马炮口开向展昭:“展昭你做什么呀!这判决我不服!”
又转向包拯:“包大人,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这种人就是大侠呀,怎么可以判决问斩呢?”
包拯摸摸自己的胡子:“公主容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侠者多以武犯禁,他杀的毕竟是朝廷命官。就算那些人死有余辜,也应该交由朝廷裁决,三司会审才能定罪。若人人都如同他这般,有什么不平直接自己动手,那百姓还有什么安稳日子可过?”
“可……”赵翎皱眉,“他就是报官无门才会挺而走险……这样也不成么?”
“若他只是杀了他的杀父仇人,自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包拯叹了口气,“问题是他当了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是赤子心,奈何疯魔意。这判决,也是他自己求的。”
“自己求的?”赵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包拯点点头:“也是个痴情人。”
“那我能去看看他么?”
“自然可以。”
展昭道:“下官陪公主走一趟吧。”
待两人走了,公孙策见包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大人还在为了案子的事儿烦心?”
包拯点点头又摇头,问道:“先生在人情世故上比我明了几分,惠国公主这是……?”
公孙策无语的看了眼八卦的大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见了个和以往不同的人,又是个只有书里才会出现的江湖大侠,自然难免多想一些。”
“哦,大侠啊……”包拯点点头,又好像记起来了什么,问道:“若本府没记错,先生也快而立了吧?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也说一说,我也好帮忙留意留意。我听说王相最近打算要……”
公孙策听了简直是虎躯一震,怎么好好的就说道他身上了?要是被那个醋坛子知道那还得了?
忙打断:“大人,长公主府那边还有事,学生就先过去了。”
包拯虽然还没说完话,但见公孙策放下了案卷,拱手出门,连个药箱都没回去拿,若有所思。
“长公主……么?”
又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颤。
————
开封府大牢。
将赵翎带到了关押邵剑波的牢房后,展昭退后,转身去了雷星河的牢房。
他还有些话想问。
雷星河换上了囚服,坐在草堆上,百无聊赖的用干草编着小灯笼。
听到箭步声,雷星河也没有抬头,又听见开门声音,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四品武官的官服,红得碍眼。
既然碍眼就不看吧,又低头开始编灯笼。
“你又来做什么。”
展昭没说,拿起一个拳头大的草灯笼,问道:“师兄还记得这个灯笼?”
雷星河的手一顿:“你还叫我师兄?”
展昭道:“小时候我不开心了,师兄就会做灯笼给我,说对着灯笼说了心事,再烧了,那些烦心事就随着火消失了。”
“如今,师兄也有很多心事了,对么?”
雷星河皱眉:“与你无关。”
“师兄……”展昭撩袍坐下,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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