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
高品超见皇甫慑神色有异,觉得事有蹊跷,赶紧拦在帐前:“各位大人请留步!此事殿下自有定夺。”
于是众人心思各异的注视下,皇甫慑缓缓起身,扫视一圈,转身往军防图前走,不冷不热道:“继续布设军防。”
“殿下?”
“可是……”
皇甫慑微微侧过脸:“怎么?你们也反了?”
“属下不敢!”文臣武将立即跪下,一身冷汗。
而南玉调刚走出皇帐没几步,摇晃两下,猛然倒下。
“军师?”
“大人!”
“南……”
吴广义,狗子,六子一行数人全都从黑暗中冲过来,急急将南玉调接住。
南玉调非常彻底地昏迷了四天四夜。这四天,军中所有军医都到中军帐报过到,汤药一罐一罐往里面送,南玉调不是一口都喝不进,就是喝完马上吐光,而银针也是一针比一针扎得深,就是不见人醒。到后来,医者只剩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而特种部队全军上下全都笼罩着一股“哀悼故人仙去”的悲伤气氛。
整整四天,皇甫慑一步都没有踏入中军帐,只是第四天的深夜,他独自御马出营十里,在北巘彻骨的冬夜里等候到黎明,等到太阳初升的那一刻,地平线上一匹雪砌冰雕的白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人雪白道袍,飘然欲飞。
于是,千呼万唤终醒来的南玉调,艰难地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盘膝而坐,一手拈花指,一手毫不客气贴在自己口的人……男人!虚弱地张了张嘴,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发色不错,哪染的?”
一旁柳生疲惫的眼皮无辜地跳了跳。
白衣男子睁开双眼,那是一双很有岁月感的眼睛。并不是说鱼尾纹的问题,只是他的眼神很静,一种真正看透一切的静,静得仿佛空无一物。
“嗯……您的笑——很慈祥。”南玉调肯定地下结论。
柳生开始仰头望天。
白衣男子镇定地收势,手优雅地进袖管,歪着头,非常温和地与南玉调对视。
然后南玉调自顾自点点头道:“你让我想到一个词。”
白衣男子笑不露齿。
“鹤发童颜!”
柳生莫名踉跄一下,躬身道:“大军师得以苏醒,容下官先行复命。告辞。”
这厢南玉调与白衣男子目不斜视地对望,完全没有理睬柳生是进是出。但当柳生人一离开帐篷,那淡定得跟樽佛像似的白衣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先还捂着肚子一抽一抽强忍着,到后来就趴在榻上一个劲捶枕头:“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因为口还很痛,南玉调不敢乱动,端坐在原地,嘴角抽搐地看那个一头白发的老妖怪自娱自乐发疯。
“你果然有趣的很。”白发男子倒在榻上,支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南玉调。
所谓变态自有变态磨,说的就是这档子事。
“是么?不要信——纯属谣言。”南玉调一字一句,然后又是长久对视,问,“你贵庚呐?”
“嘛~猜猜看!”
“虽然发色银白,但柔顺有光泽无分叉——少白头啊?请节哀。然后……唔……远看八十,近看三十,看二十,细看四十,五岁的举止,五十的姿态……但你的眼睛……芳龄二百五!”
白衣男子的表情就随着南玉调的细数迅速切换着期待、惊喜、惊讶、惊悚、惊恐,然后等到“芳龄二百五”五字出口,他“噗——”地喷了一口口水。
南玉调冷静地伸手抹一把脸上的口水:“总的来说,你就一只老妖怪。”
“老……妖怪?”白衣男子梗了一下,忽然飞身上前抱住南玉调,“哎呀呀我的好闺女——皇甫慑要早说你这么有慧我一早就来了,何苦他上云顶摘灵芝来求我呢?”
“皇甫慑求你?”南玉调眉毛苦闷地皱了皱,忽然猛地推开男子,尖叫,“闺女?!”立即拉开衣服,低头往里面猛瞅。
“甭看了,还没长出来呢。”白衣男子温柔如风,笑眯眯道。
晴空一霹雳……“还没长出来……”南玉调牙痒痒,“那你怎么知道?”
继续笑眯眯,装天真:“嘛~你都说我是妖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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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票特别剧场:
皇甫慑:前辈,请救救南吧。
白毛:拿云顶灵芝来换。
皇甫慑:打仗呢,云顶封路了。
白毛(沉吟片刻,小眼儿一闪):那拿pk票来换。
皇甫慑:……
剧终)
第四十一章分道扬镳(今日一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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