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刘姨娘可嚣张得很,虽然在侯爷面前是贤淑的,但背地里却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正经的主母,时不时就要给别人一点脸色看,或是立立威什么的。弄得人心惶惶。
珍姬嗔了她一眼,倒是没有斥她,只道:“现在我是看出来了,就是刘姨娘和元娘在斗着。我们可要小心点,别一不小心又被人当枪使了。”
瑞雪笑着应道:“是。”
次月三月初三下午,谢府迎来了那位娉娉婷婷的表小姐。她闺名王知华,年芳十五。不幸赶上国丧,再拖三年才能出嫁,到时候十八岁,在古代算是老姑娘了。虽然谢葭觉得还小了点……
按礼数,谢葭下了学,就回蒹葭楼换了月牙白缝黄色对襟的小襦,绣蓝色鸢尾花的抹长裙,外面套一件和系带同色的鹅黄色小袄。梳了个这时代小孩常梳的简单双环髻,用红色的头绳。然后就到刘姨娘的沁心园去见那位要常住的表姐。
刘氏身边的大丫头枕霞亲自等在门口,见了谢葭一行人,便笑着迎了上去:“元娘来了!快去通报!”
这刚进了园子,就听到了女眷的笑声一片。
她不需要来给刘氏晨定昏省,因此从来没来过沁心园。见此处与华姬当年住的锦绣楼相比,并无那种繁花锦簇之感,只中规中矩的开了几片花坛。丫鬟婆子站了一路,看来是来给新来的表小姐见礼的。谢葭来了,她们便俯身行礼。但不少人面上都有些不以为然之意。可见直到现在,依然没有多少人把她这个正经的嫡女放在眼里。
谢葭在心里微微一笑。越是这样,那就越说明这些不是刘氏亲近之人。只不过是一群捧高踩低的势利眼罢了。
“元娘!”见她进来,刘姨娘倒是亲自站了起来,面上带着笑意。
谢葭略见了礼,笑道:“姨娘。”
言罢,刘姨娘请她上榻去坐了谢雪原来坐的位置。谢雪便退了下来。墨痕替她脱了小袄,扶着她去坐好了。
她这才抬起头打量了一番,发现一个穿水红小襦蓝色抹裙的高挑女孩,生了一张满月脸,大眼睛一笑就弯成月形,不算顶尖的美人,却让人看了十分舒服。她便笑道:“这位便是我们家的表小姐罢!”
虽说是亲戚,但是王知华毕竟是公爵府庶女生的,父亲又不过是一个正四品下的地方知府,待的地方还是下州。王知华也是个心思玲珑的,看这谢元娘一来,大娘就要让位,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代掌中馈的贵妾的身边,就知道元娘虽然失了生母,可是必定是得宠的。何况,这一屋子的女眷,虽然也已经穿了春装,可没有谁像她这般显眼。
心思转过,她便又站起来行了礼,笑道:“元娘。”
谢葭忙道:“表姐快坐下,我们亲戚之间,论年纪你又长我几岁,哪有让你给我行礼的道理?可折煞我了!”
王知华听了她那句“表姐”,只觉得通体舒服得不行,便又笑吟吟地道:“元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知华日后还要在府里打扰,这礼可不能废。说起来真是羞愧,自我母亲嫁了出去,便一直随父亲在外,甚少回来走动,母亲也常常念起娘家的亲戚。知华初来乍到,比不得元娘常年在京里,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以后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元娘多多海涵。”
倒是生了一张巧嘴,在一个*岁的小姑娘面前也能一点也不别扭地奉承。
谢葭笑道:“表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本就是一家人,不需要这样客气的。”
王知华又让人拿了礼物来给谢葭,她父亲做官的地方有个水矿,是贡矿,流出市面的东西都是高价。送给谢葭是和谢雪同一色的水手链,对于谢葭这种在现代见惯了水晶的人来说也只是平常。但是看得出来,她的家族为了让她在京里站稳脚,是下了血本的。
谢葭努力赞叹了几声,但王知华还是从她面上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不以为然。
她不由得暗自思量,这京里的公爵府果然和外面不同,嫡女必定是千般娇惯着养的,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不过母亲说过这水到底是贡品,她先前得了先帝赏赐给文远侯的水帘子,所以才不觉得稀奇。但应该也不至于失礼才是。
她又想着,嫡女这种眼高于顶的子,只怕是难以亲近了。
这么想着,目光不由得转向了一脸笑容的刘氏和谢雪。
谢葭坐了一会儿,推说还有功课要做,便回去了。
“这表小姐倒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谢葭边脱袄子,便笑道。
墨痕道:“一个外来的表小姐,又要嫁入萧府,在侯爷面前是说不上话的。刘氏谨守本分,对她客气一些也是有的,却断然不敢和她太过亲近。”
谢葭想到前些日子刘氏挨批的事情,便笑了起来,道:“也是。住过这三年,她就应该要好好嫁出去了,也算是称心如意。”
如墨痕和谢葭所说,不管王知华本身是多么的温柔贤淑知书达礼,但是她既然是来和萧府联姻的,便注定了让谢嵩不喜。就是谢雪也不敢与她太过接近,更不用说是刘氏了。其他人,如谢葭,也没有闲工夫陪她打磨。珍姬一向独来独往。因此她的到来,倒是没有给公爵府的势力造成什么新的变化或趋势。
整几个月过去了,进入酷暑,王知华用行动证明了她就是来学掌家和女工的,每日起早去刘氏那里晨定昏醒。刘氏碍于情面自是不可能赶了她走,便由着她厚着脸皮留下来跟谢雪一起,看刘氏打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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