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大惊之下,本想弃棍脱手,可那诡异的巨力竟融会了自己的劲道,直从
两手窜入己身,与自身功法全然契合,竟是先前所出之力,尽数倒灌!连退数步
,胸口窒闷剧痛,鲜血直从口鼻喷出。
刘三如是,他的同伙无一倖免,全是相同遭遇。
「这、这是……浩如烟海!妳、妳、妳是离尘天女」。
刘三半跪于地,除了回气不顺,全身乏力,心中更是惊恐万分,连续两句话
更是说的断续顿停,比起技不如人,他更怕的是眼前此女的身份是自己口中所言。
韩月滢嫣然一笑,踢了踢脚边沙土,带上几分俏皮的声音道:「我若是梦妍
,你们还有命吗?」。
三家立世千年,不论男女,英才豪杰皆是辈出。
而今当代,三位宗主不论子嗣几人,皆各有一女,风华各显,绝品难评,世
人常并而称之。
韩月滢出身地宗,其人灵秀俏逸,乃为「灵秀玉女」。
而刘三口中的「离尘天女」,则为天门门主齐玉崑三房之女「齐梦妍」。
韩月滢幼时曾因根骨问题,至太阴清观调养洗骨。
那太阴清观表面上虽为朝廷「祇祭六祠」
之一,可朝廷政事本就诡谲多变,即便只做祭祀的清修单位,也免不了捲入
权力斗争之中。
到了如今这一代,明眼人皆知,太阴清观实则附庸天门底下。
而在此客居多年的韩月滢,也接触不少天门之人,更与那离尘天女结为闺密
,自然随口便唤其芳名。
可灵秀玉女直唤离尘天女芳名理当如此,听在刘三等人耳中却是更加惊愕。
他们本就是天门叛徒,又怎会不识得「浩如烟海」
这天门名招。
再说了,即便他们六人未曾涉入高层,但对于天门的处世手段却知之甚详。
天门是什么地方?有道是天门定君,美其名乃守卫皇宫,保障君主安危,训
练禁卫之地。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旧的君主终会老逝,新的帝王总会登基。
但是旧人去处乏人问,新君谁立如斗棋。
即便是太子,也有被废的时候。
是故,拥立新君,犹如下棋,更似押宝。
押对了自然是好,押错了又该如何与新君相处,这其中不乏权谋策术,明暗
斗争。
天门在此环境下淬炼千年,岂会没有不可言之的手段?若是遭擒回去,只怕
要受的可是比痛、比死还可怕的折磨。
故而,眼前少女越是轻灵活泼,在刘三等人眼中实则越是可怕。
此女非但武功高强,而且竟敢直呼离尘天女名讳,很可能就是天门中的高层
人物。
谁知道在她那绝美的笑容之下,会有怎样的手段?韩月滢自然不知道眼前的
亡命之徒想法为何。
倘若她知道,这几人将自己看得如此阴狠毒辣,以她活泼开朗的个性,只怕
还会喊冤呢!虽说灵秀玉女技压群贼,可六个人也代表了六种心思、六种个性。
虽说这批亡命之徒已搭挡多年,配合无间,然而今日先是损了两人已是意外
,此际又碰上了他们心中的疙瘩,那本该有的默契,一时之间竟荡然无存,各自
盘算,那蕴有术数之妙的六合阵法,却是再也结不起来。
且看那连吃了两次亏的老五,也不知是怒是怕,竟硬撑起身子,一抖长棍,
舞出一片青茫茫的光影,就朝韩月滢攻了过去。
如此打法,当是拼着一个「快」
字。
可惜,此举此举耗力甚大,无疑不能久撑,只消避其锋头,待其势弱,便可
轻易反击。
谁知韩月滢却是不闪不避,反而迎了上去。
论起刀剑,或许天门造诣略高于地宗,但枪、棍、戟、戈这类长兵,乃是战
场必用之器。
地宗辅军,对这类武器自是再熟不过了。
这眼花撩乱的棍影虽说来势汹涌,但在韩月滢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就看灵秀玉女一个矮身,纤纤玉手由下而上,竟穿入众多残影的空隙,直接
搭上棍身。
此际那人恰是前戳之势,不想此势由得韩月滢一搭、一顺,手中齐眉长棍当
是握将不住,滑了出去。
与此同时,韩月滢一个侧身,矮低的倩影突地拉高,顺手调转棍棒,回刺对
方胸前坛中大穴。
正是地宗绝学──夺兵杀!战场之上,兵器便是第二生命,若失之,命堪忧
矣。
可一国之富,也非取之不尽,不可能所有兵士都配以宝剑神兵,倘若战争之
际,手中兵刃老朽,又或不如对方精优,兵器必然损之。
失了兵器就要任人宰割?谁愿甘心,于是夺兵杀敌之招,应此现世。
夺敌之兵,杀敌之命,一招即中,绝无虚晃。
本来此乃夺兵杀之精髓,夺之杀之,绝无虚晃。
以韩月滢之力,就算所得非枪,亦能将对方胸膛捅出个透明窟窿。
可她到底非是好杀之人,再者,这六名天门叛徒在此围攻神鱼帮管家必有内
情,所以她终究敛了几分力,只破去对方一身功力,打算擒之盘问。
「真是的,何必这么倔」。
韩月滢轻声叹息,望着仰天而倒的老五,此刻正剧烈的喘气,同时一波又一
波的黑色乌血也从他的口中冒出。
虽说未下杀手,然而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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