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娮姬乐了,“那你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子午重复了一遍,低头看向她。
“你不是常看话本吗,这样的应该不少看,”娮姬也仰脸看着她。
子午没说话,娮姬抿了抿唇,笑意淡了下去,无比严肃认真,“你看,即使我早就想到备下绳子,可是刚才还是差点死了,再算无遗漏,也终究是个瘸子,还是个被人盯上了命的瘸子,我怕我不说,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了。”
娮姬说,“我不想像乾武帝那样,憋一辈子,憋到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子午整个人都僵了,四周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唯独娮姬的存在无比清晰,她看着娮姬,她听到娮姬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好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子午有些恍惚,她几乎以为鼓又被敲响了,那种跟着鼓点一道响起的心跳声在脑子里嘭嘭嘭的,她忍不住捂住心口,却无济于事。
“子午?”娮姬抓着子午的衣袖晃了晃,眸子里有担忧有害怕也有期待。
子午别过眼,有点想往旁边走两步,结果才迈出去半步,想到自己手里拽着白绫,这要是走了,娮姬又得栽下去了,于是只能顿住。
面对不知道怎么面对的问题,子午就忍不住逃避,她理了理思绪,突然想到娮姬方才说的“还是个被人盯上了命的瘸子”,心头一凛,拧着眉看向娮姬,“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娮姬懵了,回想了一下,于是眨巴着眼,一脸无辜,“我这么赤诚,怎么会瞒你。”
子午刚想追问,这时候高阁那里已经稳下来了,利器祭品都重新摆放了,女皇正冲树上的她们招手,喊她们下去。
子午只能抻了下白绫,带着娮姬下去了。
子午心里头有点乱,也顾不上听女皇说些什么,只想着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能跟娮姬再单独待着。
那句随时要丢了命的话让子午有点不安。
怎么就随时会丢了命了呢?不是说女皇一直想要女子继承大统吗,娮姬是女皇唯一的女儿,不是会被好好保护的吗?
总不能开始看好荀郡主了吧?
娮姬曾经说过荀郡主也有心皇位,可是那时娮姬瘸的时候她才能有机会,现在娮姬不是正在治吗,有了金紫草立刻就能好了啊。
女皇没有理由改个人培养啊。
这次刺杀,是荀郡主吗,还是……还是那个苏正则?
可是苏正则这么不安分,娮姬完全可以将这些告诉女皇啊,虽说没证据,女皇不应该相信自己选中的继承人吗?娮姬为什么没告诉她吗?为什么不说?
这其中,到底哪里不对?
混杂着担忧,子午看着娮姬的后脑勺,又想到了方才被她双漆黑的眼盯着,听到她说“我喜欢你”,子午满心慌乱。
前一句明明是只想让我知道,后一句又是想好一辈子,这不矛盾吗……
胡思乱想间,子午掩在袖子下的手揪成一团,一时间既想找娮姬问清楚x_i,ng命攸关的事,又想离娮姬远一点,好让自己的脑子能够冷静下来。像是一团乱麻缠成死结,怎么都扯不开。
☆、能不能改了
娮姬一脸认真的看着女皇, 听着女皇成堆的夹着怒火的话, 脑子却有些放空。
她还是说了, 她的心意。
虽然明明是她主动开口说的, 但还是感受到了猝不及防。
即使本来就打算要说,可没想过是这样的情况下。
还是在一颗树上, 那么匆忙的说出来。一点都不正式,不知道子午会不会觉得她怠慢了她。
娮姬想了想, 大概是那时候真是被生死一线吓到了, 总觉得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她一直不让子午冲动, 结果她冲动了。
以至于都来不及听到个回应,就被皇上喊下来听她的愤怒了。
娮姬脑子里有点乱, 方才是真的慌的说话不过脑子了, 更让她意外的是,面对她的告白,子午竟然那么敏锐的发现她话里藏着事儿。
平时也没见她这么机灵过啊。
娮姬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喜悦子午这么关心她, 还是该难过面对她的告白子午还这么理智的想事儿。
女皇夹着震怒的声音突然近在娮姬耳旁,娮姬看过去, 才发现在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苏灵均、苏玉珥和她了。
娮姬有点迷茫, 望着女皇, 问道,“皇上?”
女皇看着她,嗤笑道,“怎么?被吓到了吗?这是你该神游的时候吗?朕一直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苏灵均挑眉,上前一步, 接过话道,“皇上,你是怀疑大皇子吗?”
娮姬这才算明白了,估计皇上是问她怎么看苏正则没来祭天这事儿,结果她却在发呆,简直火上浇油。
想到苏灵均还是称呼苏正则大皇子,娮姬有点想笑,也有点说不上来的悲哀。
他们几个兄弟姐妹,称呼对方从来都不亲密,就算是娮姬自己,除了苏信,也都是喊着皇子,急了还会加个王八蛋之类的润色形容。
“大皇子恰巧今年没来,这边就闹这么一出,于情于理都该怀疑他,可是这份怀疑太顺理成章了,若深想,怕是另有玄机。”苏玉珥缓缓道。
“玉珥是说,可能有人陷害他?”女皇问道。
苏玉珥点了点头,“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大皇子应该不会这么傻,留人话柄。”
娮姬闭了闭眼,将其他的事儿全往下压了压,组织了下语言,看向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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