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的行云流水到迅若流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情。
一时间,诺达的演武场里只见一抹黑色身影腾挪跃纵、广袖翻飞。低调古朴的黑剑与握剑之人浑然一体,剑气过处,浅灰色的砖石地面就出现一道道深深刻痕。
无声,却气势如虹。
……靠,突然被帅了一脸是怎么回事?唐昱急忙收回视线,摸着自己砰砰跳的小心脏,觉得脸都烫了的自己傻透了。不能看不能看,丫的太帅了!犯规犯规!
他扭头的瞬间,演武场上肆意挥剑的申屠坤若有所觉般回头扫了眼观景台。
唐昱定下心神,转而开始想着做点别的打发时间。反正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会儿手工?看书什么的就算了,又不是什么紧要事情。赶紧赶挂饰的活儿才是正理。
想到这里,他偷瞄了眼演武场上的申屠坤,暗搓搓地翻出昨晚裁剪好的布料以及针线,直接坐到柱子后,背对着演武场,借着柱子的遮挡开始干活。
申屠坤察觉方才心底有些异样,本想抛诸脑后,却又想起自己与唐昱的联系,顿了顿,脚下一点,直接跃上观景台。
彼时唐昱正专心勾针。
申屠坤定睛一看,顿时哑然。这家伙,竟然堂而皇之偷懒,对修行的重视真的是……幸亏还有自己,否则就他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势,结丹遥遥无期,更勿论元婴了。
虽然心里这般谴责,他嘴角却是衔着浅笑。瞄了一眼唐昱手上的布料花纹,仿佛是个……鱼尾巴?罢了,既然是为自己做东西,就暂且放过他吧。
这般想着,申屠坤再次跃下演武场。
埋头缝针的唐昱对此一无所知。
申屠坤自神魂受伤就再也没试过肆意挥剑。以往每练上一小会,甫进入状态,情绪就会随着气血奔涌而上涨,继而失控暴怒。只看这短短两三年,演武场都重建了无数遍就知道了。
可让他憋着不练剑,他也会烦躁继而暴怒,两者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练剑顺带破坏演武场。
此时有唐昱这个定心丸在边上,他终于能畅快淋漓地松松筋骨。因此,即使无人与他酣战,他亦是自得其乐地练了半上午的剑。
倘若不是唐昱倚着观景台伸长脖子等着他,估计他还不会停下。
他意犹未尽地收剑落地,收敛起一身的凛冽剑气走至唐昱身边,看到他终于松口气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脑袋:“你这眼巴巴的样儿,真像是那等郎归的小媳妇儿。”
唐昱登时大怒。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他哪里小了?——不对,他哪里像小媳妇了?
当然,他也就敢在心里叽歪两句,脸上还是得陪着笑脸:“弟子这不是担心嘛,谁让您从太阳起来练到这会儿都不带停歇的,弟子差点以为您又……”发作了。
申屠坤失笑:“你这是看不起我?修行之人打上三天三夜也是常事,就这么一上午时间,你担心什么?“他摸了摸下巴,“或者,该让你也锻炼锻炼?”
锻炼什么?唐昱莫名其妙。自己还只是一个刚学五行功法的小弟子呢。
此时的他不知道,未来几年的悲惨生活,就是来源于今日的随口两句对话。要是能知道,他一定会看着申屠坤练剑练到吐血也不说一句担心的!
如今的他,只会跟在慢悠悠行走的申屠坤身后,满心想着一会儿要做什么菜去填申屠坤那个无底洞般的胃。
***
倏忽两天过去,又到了唐昱该上学,哦不,是该去坐忘峰听讲学的日子了。
回忆过去两天,真是过得……一言难尽。
从早到晚连轴跟着老祖不说,还得伺候吃喝拉撒——哦,拉撒去掉——幸好老祖这两天不是练剑就是炼药,都能让他逮着机会摸鱼干活,好歹是赶在昨天晚上把兔子挂饰给做好。
当然,先把申屠坤指定要的两个挂饰给做好并呈递上去后,他才开始做的。
想到当时申屠坤愕然的表情,唐昱就忍不住笑。让你个老不修非要布偶挂饰,看你好不好意思挂上去招摇过市!
自觉坑了申屠坤一把的唐昱心满意足,收拾好自己就吹着口哨下山去。
远远的,他刚看到飞行驿站,那边的飞兽就如临大敌般纷纷起立,一身毛发愣是炸出毛绒绒的蓬松感。连守在飞兽边打盹的翁修平也是一脸戒备地望向他这边。
唐昱连忙跟着回头看自己身后。空荡荡啥也没有。他挠挠头,转回来继续往前走。
不过走了几步,飞兽们就惊恐嘶鸣,慌不择路地四散逃开。
翁修平一头挑染似的头发也根根竖起,他顾不上管那些四散的飞兽,急急提高声音制止唐昱:“你,你,你站住!”
翁修平自然知道他是谁,可是这气息……他强自镇定:“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唐昱手足无措:“啊?”他想了想,“就平常那些啊。哦,还有答应给你的挂饰。”他掏出挂饰,手指勾着往前一伸——
“别动!”翁修平惊叫。
唐昱僵住不敢再动弹。
翁修平深吸一口气:“不可能,你肯定是带了什么东西,你身上妖气重得连我这结丹期的大妖都顶不住。”他很是焦躁地扒拉了下满头立起的发,“你坐飞兽还带着沾染高阶妖兽气味的东西干什么?这些飞兽什么修为,哪里经得住你这么吓?你知不知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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