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谋拱手拜道:“王上言重了,炎氏与郑氏乃友邻,区区一点小事王上又何必挂心呢?”
“这不是小事,孤一定会给公子你一个交待的!叔父,”郑桓一脸肃色地转头看着郑享说道,“早有朝臣向孤禀报,说克清不务本业,肆意妄为,有辱咱们宗室的颜面,孤以为若不严惩,恐难向江公子交待,更难令宗室其他子弟心服,孤决定,暂去克清职务,于楼前杖二十,家中禁足一月,你以为如何?”
于楼前杖二十?郑享听了这几个字,幽青幽青的老眼中又多添了几分戾气。将他郑享的儿子拖于楼前杖打,这不等于打他的老脸吗?他缓缓转过头去,向郑桓投去了惯常使用的警告的眼眸,郑桓小小地咽了一口冷口水,像是有点被吓着了,急忙挪开了目光。
“不好吧?”江应谋冷不丁又再补了一句,“克清公子乃是大国公之子,于楼前杖打,实在有失大国公颜面啊!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是掳劫村妇私拦城门这样的小事,相信大国公一定会在家里把克清公子管教好的,又何须跟其他人一样拖来楼下杖打呢?”
“为何不可?”郑小刀又来添了一刀,“既是犯了法规,那就该惩处,怎么能因为他是大国公之子而有所不同呢?我想大国公您也不希望外面的百姓说您偏私吧?”
江小刀和郑小刀这两人仿佛事先对过台词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郑享那脸青一道的白一道。到了这个时候,郑享还能说什么呢?护犊子只会显得他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就真成了外间口传的大歼臣了。他只能点头附和道:“王上此举圣明,臣没有异议。”
郑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吩咐道:“速传孤的旨意,即刻去将郑克清公子带来受刑!”
郑克清哪儿能料到殿上这一出啊!宫内侍卫到时,他还在被窝里暖和,忽然被人拽了起来,他吓得差点没尖叫起来。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时,他便被人就这么给拽走了。
到了楼前,两个侍卫摁住他就一阵屁股墩打,他是疼得哭天叫地,嗷嗷地直喊爹啊!他那爹坐在楼上,听着楼下儿子撕心裂肺地叫唤,又是气又是怒,还不好言语,只能隐隐地憋着。
杖完后,郑克清被要死不活地拖上了楼,扔在了舞毯中央。他此时完全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穿个单薄的睡衫,头发蓬乱,眼泪鼻涕都流一块儿去了,呜呜哭道:“我犯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打我啊?”
旁人见了他这熊样儿都低头笑了起来。郑享觉得十分扫脸,立刻冲他喝道:“闭上你那嘴!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自己不清楚吗?我郑氏家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蠢物?今日若不是王上开恩,你早给杖死在楼门外了!听着,回去禁足一月,一月之内不许踏出家门半步,给我拖下去!”
“爹!爹!我没干什么呀……哦,江应谋!江应谋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郑克清忽然瞥见了江应谋,立刻指着他嚷了起来。
江应谋不屑地笑了笑:“克清公子,我冤枉你什么了?”
“你肯定冤枉我了!我没让人拦你在城门外,你少冤枉我了!”
“那你也没在大阳村外调戏良家妇女?”
“我没有,我就是打那儿路过而已……”
“够了!”郑享真想冲上去再添两板子,“没人冤枉你,你自个回去好好反省!来人啊,拖下去啊!”
“爹!爹……”
“闭嘴!拖下去!”
“可我是冤枉的呀!”
郑克清不住地喊着冤枉,旁边的人就一直在不住地发笑。冤枉这东西不是谁喊都灵的,事情都这么清楚了他还在喊冤,能不让人觉得好笑吗?
宴会还得照旧继续,到了上最后一道汤时,江应谋刚刚拿起勺子就忽然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跟着热汗就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郑桓等人以为他是醉酒了,忙吩咐人送了他去楼下房间歇息,并派人送去了解酒汤。
但事实上,江应谋并非醉酒。到了房间后,他越加地觉得心口热闷,仿佛有股火在胸腔里到处乱窜似的。汗水则大颗大颗地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
无畏很快看出了个究竟,将江坎等人屏退出了房间,然后端过一盆水来,找着江应谋脸上那么一泼,江应谋浑身一个激灵,咦,似乎好了许多。
无畏将手中的铜盆往桌上一扔,面带蔑笑道:“这郑国王宫果然糜烂不堪,什么下作的招数都敢用呢!好了许多了吧?我去给你拣件衣裳来换!”
江应谋抹了把脸,问:“我这是怎么了?”
无畏一面找衣裳一面笑道:“有人想你当众出丑呢!”
“什么意思?”
“有人在你的饮食里添了点别的东西,这东西能让你肾火大涨,神智暂时迷离,或许还会出现幻觉,做出一些连你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那不就是……那种东西?”江应谋微微愣了一下。
“没错,就是那种东西,只不过在用量上把握得很好,而且你服下得也比较少,所以才只是出现了心慌嘴干冒热汗双颊泛红等症状。”
“竟然在我的饮食中下那种东西?谁干的?怎么下的?”
无畏替江应谋换着衣裳:“我想了想,大概是那杯所谓的琼浆玉露有问题。”
“怎么说?”
“你想啊,咱俩桌上那些饮食都是一样的,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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