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转,极度诚实地摇了摇头,道:“不想。”
她一个小女娃,知道来有什么用?
指望她听得懂,对她倾诉的才是脑子有毛病吧?
所以,楚曜脑子坏掉了?
无双被这个想法吓坏了,张着小嘴巴仰起头,仔细查看,可楚曜好端端坐在那里,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她于是拱着小鼻子嗅了嗅,也没闻见酒味。
没伤到头,也没喝醉酒,那干嘛做糊涂事?
楚曜只当听不到无双不给面子的拒绝,也不管她探头探脑到底在看些什么,只接着说他想说的:“今次院试是陛下亲自出题,因而虽然只是一场小试,却也格外受到重视。因为事先已知道有人打算作弊,所以我便带着陵光卫去彻查,并将违犯规则的官员都捉拿归案。”
无双小嘴巴张得更大了,早知道楚曜会亲自出马,她就不会逮着蔺如清不放,反正最后他都会被拆穿,她也没有非得亲自出手收拾他的癖好。
不过,因此从齐兰那儿得到的消息倒是很重要,那便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无双低下头来,看到身上裹着的小肚兜,虽然整个人都被楚曜洗过好几遍,但只穿个肚兜面对他,还是有些害羞。
她扭着手指,小脚丫忸怩地在地毯上来回划动,好想去穿多几件衣服,可是楚曜偏按着她不放,她的肚兜就那么好看么?
这番情景看在楚曜眼里,却成了无双心虚的证明。
他故作轻松道:“我恰好看到你也在贡院外。”
“去送三表哥进考场呀!”无双道,“给他鼓劲儿呢!”
“你倒是起得来?”楚曜笑道,“平时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
她就那么懒吗?
人人都知道她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无双撇嘴,她现在是小孩子,睡得多才长得快不是吗?
“前一晚讲好让奶娘叫我的。”无双仰头道,“双双很听话,一叫就起,不过后来在马车里又睡了一觉,险些把口水滴在三表哥衣服上。”
其实她路上一直很兴奋,根本没有睡意,可既然楚曜那么问,顺应他编一段也没什么,反正他又不会去打听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无双有恃无恐,说得活灵活现。
楚曜笑着抬手揉揉她发顶。
无双见他不再按着自己,再次抱住楚曜大腿,爬到他怀里去,寻个最舒适的姿势一靠,小短手虚虚环抱在他腰间,便闭起眼睛准备会周公。
楚曜这回倒是没再把无双放下地去,但还是扶她坐得板板正正,活像一个没装关节,动作僵硬的小木偶。
“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还认得出蔺如清。”
无双觉得这个姿势很不舒服,正委屈地揉眼睛,扭动表达抗议,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看到他,自然就认出来了。”她尽量表现得不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到底对蔺如清有多大影响,“楚曜,他为什么不承认是蔺如清啊?还要劳动好多人来才肯认?”
楚曜并未搭理无双后面那个问题,只道:“那你又不认得齐兰?”
陵光卫有人扮成百姓混在贡院广场上,无双与蔺如清和齐兰闹出来的事情动静那么大,全部对话自然被有心人听了去,一字不落汇报给楚曜。
无双有些犯难,齐兰不过萍水相逢,她当然不会一直记着,但蔺如清是仇人,见过一面就不可能忘记。
然而这理由不能对楚曜说。
她耷拉着眼皮,装成困得不行的模样,嗫嚅道:“齐兰长得又不漂亮。”
“哦,双双觉得蔺如清长得很好?”楚曜顺着她的话问。
蔺如清长得眉清目秀,模样确实不差。
无双便敷衍道:“嗯,又聪明能干又长得漂亮的秀才哥哥,那幅字画三表哥可喜欢啦!”
楚曜眯眼道:“如此说来,双双对蔺如清印象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放什么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吊足无双胃口,她困惑地仰起脸来看向楚曜,等待他下文。
只听楚曜继续道:“今日查出的作弊者里,蔺如清罪行最轻,他因家贫而被有心人重金诱惑,才一时糊涂准备替人下场。若因此便革去他功名,且永不再录用,毁去他仕途之路,未免太过残忍。所以,打算放过他。”
他这一番话全是胡诌,作弊之人都有情由,若是因此便不追究,通过科举选拔人才的意义便不再,自然不可能成真。
但无双怎么想得到如此大的事情楚曜也敢乱说,惊愕地瞪大眼睛,满眼都是不服之意。
凭什么?
上辈子蔺如清诬蔑她清白,没有收到半点惩罚,她反而被带累得死过一回。
这辈子他贪图金钱,替人代考,被当场捉住都还要放水,不予追究。
蔺如清的命就那么好?
她就那么倒霉?
无双还记得,几句话前,她还在假装根本不清楚蔺如清所犯之事,现在自然不能理所当然地表示对此反对。
若要心甘情愿附和楚曜的言论,她又不乐意。
楚曜前世足有十余年功夫都在和老谋深算、心思狡诈的官员打交道,察言观色的本领早练得精纯,无双只是个十六岁的闺阁少女,就算极力隐藏心思,神情到底瞒不过人。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猜对了,深吸一口气,按下心情起伏,正欲开口再问,就听窗外忽然喧嚣起来,灯火也跟着瞬间大亮。
楚曜侧耳听,凌乱的脚步声跑过回廊,紧接着角房那边响起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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