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给。”厉出衡把他扶起来,冷道:“适可而止,否则有你好看的!”
“过河才拆桥,你这河都还没过完呢,就想先拆桥啊?”谢桐毫不示弱,若不是为了齐王和厉出衡,他才不当街撒泼,要他一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他不给,杜家也会很乐意给的,尤其是虞氏。
杜战听得他二人交谈,见有破冰之势,当即又是赔罪又是道歉,把谢桐哄得心花怒放。当即决定明日去京郊和杜战切磋武艺,一较高下。厉出衡默默扶额,想要提醒他目下仍是重伤未愈,又岂能得意忘形。于是乎,杜且的三日回门,还多了一个谢桐。
厉出衡递了几个白眼过去,他都视而不见。
杜如笙依旧称病,在他知道太子被关闭门思过,更是心中郁卒,对厉出衡更是厌烦至极,连露面都不肯。贾氏身为主母,没有不出来的道理,在看到厉出衡出众的气质之后,面色稍霁,但比起纪澜的长袖善舞,神情清冷的厉出衡并不讨岳母大人的喜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虞氏带了杜且回鸣金院,姑嫂二人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厉家可还好?”虞氏最担心的还是厉家现下的清贫,担心杜且过去吃苦,“若真是过得不如意,你们也可搬回家来住。”
杜且笑道:“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住的道理,再说厉家还好。”
“那个何氏为人刻薄贪财,你可要防着她。”虞氏做过全面的了解,“那个何氏的父亲是庶出的,原本定下要嫁入厉家的本不是她,而是嫡出的长房三女,但她看到要嫁到厉氏这样一等的门第,要出嫁的当天把她的这位堂姐绑起来关着。何家找不到新娘,对厉家不能交代,她自动请缨保全何家的面子,就这样嫁到了厉家。可嫁过去之后,却发现厉氏清贫,先是把厉府中名贵的花卉和御赐的古董、珍玩变卖,又拿厉氏之名在京城应承下不少的字画,收了人家的定金,可到头来什么都拿不出来,叫人追着跑。”
杜且失笑,“还有这样的人?”
“她现下是肖想厉家的老宅,可她手中没有房契,若是有的话,早就被她卖了。”虞氏十分不屑。“这老宅早就在厉氏的另外两房回河东时分了家,她那边是三房的那一份。原先厉氏在京城还有几处铺子,但这数十年来厉氏一蹶不振,早就被变卖了。她现下唯一能卖的,也就只有这处宅子。她膝下又是二女,日后也没有承继之人,她也没有必要守住这份家业。所以,你还是要防着点。”
“我又没有房契。”
“你没有,不代表厉郎没有。”虞氏道:“到河东的那两房也仅限厉郎这一支,而回京城的仅他一人,你觉得他手中没有握着房契,何氏能让他进门吗?”
“嫂嫂的意思是让我把何氏手中的房契拿过来?”杜且知道虞氏也是经历过内宅争斗的人,她自幼随祖父母长大,府中又不只有她一人,在她之上还有三位姐姐,往下还有两位妹妹,出身在大将军府这样的门第,都不是简单的人。
虞氏倒也没有这么刻薄,“让你防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厉郎日后要在京城行事,难免要招呼同僚上司,若是有这样的亲戚在,也会有所顾忌,你最好是把人给治服了。”
杜且叹气,“嫂嫂的意思我明白,可夫君说了,这些事不劳我动手,他会妥善处理的。”
虞氏暧昧地看过去。“这才过门几天,就夫君夫君地,还炫耀上了。你说你一个内宅女子,还指望你家夫君在外奔波劳碌,回家还要替你处理内宅纷争吗?”
“可何氏没有主动生事,我也不好先把事情挑明。”
“我就是叮嘱你留点心,不要等到吃了亏才回家哭,那时候我可护不了你。”
“又不用你护!”
“知道你有一个好夫君!”虞氏嗔她,“看你眼下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杜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也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夫君。”
前面厅堂,杜战和厉出衡、谢桐三人已经摆宴斟酒,准备一醉方休。可厉出衡染了风寒,滴酒不沾,把杜战和谢桐气得不行,齐齐说服他,喝个小酒出一身汗才好得快。
“你大舅子说得没有错。”谢桐狂点头,“你说你一个新女婿上门,还敢不喝酒?我那几个姑姑、姐姐出嫁回门,哪个女婿不是被灌趴下,横着抬回去的。”
杜战连忙摆手,“我没有想把妹夫灌倒的意思,就是图个热闹。”
“那也行吧,你们先喝着,我总归是要见见岳父大人。”他不来,厉出衡可以去,“我去去就回。”
杜如笙眼下独自在荷香院居住,平氏走了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贾氏也没有要与他同住的意思,他又不能每日都在书房歇下,便把荷香院改成他日常起居之处。在出事之前,贾氏还问过他,是否还要纳一房姨娘,无奈杜如笙现下囊中羞涩,又要与太子搞好关系,只好按下心中躁动,一人独居。
“父亲行事难免不够磊落。”杜战陪着厉出衡前来,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位传闻中最出色的厉氏后人相处,厉出衡看似清冷淡漠,可与生俱来的世家风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甚为亲切。即便是刚刚相识,他也是彬彬有礼,全无疏离之感,甚至是对杜如笙之前的种种挑剔轻视,他都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仍是执新婿之礼。杜战军人出身,为人直爽,当即好感丛生,“他是个粗人,在军中数十载,经历过生死,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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