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给未来老丈人送礼,那语气弄的像破罐破摔似的。
蒋宴在姐姐快气出高血压前,带着东西奔出了韩家,到了车上,把东西全部抛到后座,也不知道蒋茹准备的什么,他心血来潮看了下,太熟悉了,都是他细心为刘素眉挑选的,蒋茹撸了一半过来,去看未来岳父岳母倒也合适。
蒋宴又把车开到烟酒专卖,拿了几瓶茅台,秦沁父亲别的爱好没有,单单喜欢酒,这个不能少。
回到车上,蒋茹又打电话过来叮嘱他买烟酒,蒋宴连连应答已经买了,对方才安心的挂了电话。
秦沁家在城西,得穿半个城过去。
除夕夜,街上万籁寂静,只有来回的野猫在绿色的垃圾箱里翻,大年夜的谁家厨余会扔到接上来,蒋宴好心的把中午侄子留在车里的肉松面包全扔了过去,那三只野猫喵喵感激叫着吃起来。
“吃完找个窝躺一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他扯了下唇角,对那些猫劝导,其实,人家猫在外野着不知多快活,哪需要他劝导。
于是,蒋宴唇角的弧度又变成对他自己的嘲讽。
手机忽地亮了下,他瞥了眼,秦沁在问什么时候到。路上时间的确耽搁久了,就算如此,她也不打电话催,安安静静的一个短信,回与不回她根本不计较。秦沁特别温婉,话不多,沉静的像朵悄悄绽放的花,好看,不跋扈。
这样的女人非常适合他。
蒋宴这么想着不由的加快了速度,他走的是外围,街上空荡的只剩两边商店亮着的门头还是活的,经过一家叫天思园的小店时,蒋宴忽然急踩了刹车,轮胎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刺耳声,车子停了,他胸口撞上了方向盘,一时间蒋宴身上和心上都疼的无法抬起来。
大过年的,存心让自己过不去,哪条路都可以走偏偏开到这里来,忘记一个人多么难,经过曾经一起上下学的必经路,一家旧到门前瓷砖缺角的小奶茶店,每个角落都是他和她的回忆,怎么忘?
高中时,池向向喜欢喝这家店的奶茶,每次晚自习,他都会过来给她买一杯珍珠多多的奶茶,蒋宴真不知道那黑黑的无法嚼碎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偏偏她每次都好吃到挖干净他杯子里的珍珠才罢休。
年少时我们不辜负,后来,你怎么就抛弃了?
“向向。”蒋宴想到这里,眼泪一颗颗的滚,“他到底哪里好?比我认识你久,还是比我更爱你?”
他要问的人远在千里之外,未能听到家乡里有个牵挂的声音在呼唤她。
池向向这个新年过的相当开心,好像长这么大父亲走后,再没有哪个新年有今年这般满足。母亲,丈夫,孩子通通在身边,她的身份由为人子女,成长到为人妻,为人母,从此后进入漫漫的老去也不可怕了,谁叫她拥有了全部呢。
守岁时,她在心中给这一年画上完美的句号。
晚餐后,本市虽然严禁炮竹,但绮山的各家各户还是点燃了礼花,绚丽的烟火在花园里燃起,砰砰的一朵朵散射开来。
但政府劝止燃放还是有理的,因为太危险了,池向向点了一只能打出宇宙星河图案的烟花,结果,那炮底子一下子翻到了,朝着人群的方向猛烈的冲出,狄小池以为是啥新奇的礼炮姿势,看的目不转睛,他爷爷带着他向厕所逃窜时一把护住他的脸,小家伙气的嗷嗷叫。
一直奔到客厅最里面,狄松洲才松了孙子的脸,小家伙眉上疤还鲜明着,万万使不得再被烟花炸一下子。
“怎么回事?”
其他人早被炸散开了,往左右跑,火力没追过来,再一看闹着自己点的池向向此时在哪呢?
她离烟花最近,炮底子倒下时,她一声惊叫后迅速扎进了浓密的花丛里,脸上还被树叶子戳了几下,饶是如此烟花不依不饶,希望她在新年大吉大利,只对着她炸,虽然是朵有问题的烟花,火力有限,但啪啪巨响声吓得狄耀够呛。
池向向点时,他就在旁边,刚想拉一把,她一声不响跳水的姿势扎进了灌木丛里,结果没被炸到,戳了半脸的刺出来。
真乃新年新气象,池向向必将开花发财了!
狄耀替她一根根的拔,一边拔一边笑,直到眼泪水都笑出来,“谁让你把花丛当泳池扎了?”
池向向不介意他笑,却愁死了过节怎么见客,一点点小血点,一时半会好不了。公公这时候神通广大了,翻出一盒藏伤膏,给她涂了两个小时后,小血点全部愈合。
终于愿意出门了。
于是,狄耀在除夕夜的晚上八点带着她敲响了自己恩师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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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教授夫妇住在a大的各园,除了去年深陷造假丑闻中无法回国,其余的每年除夕狄耀都会来拜年。
各园有些年头了,a大的大牛教授们半数都住这儿,房子由青砖墙和瓦片屋顶组成,窗户在小雪里透出优雅的黄光。老教授住的地方明显与其他地方的差别就是安静,人文气息浓厚,连碎裂的地面都充满了时光韵味,踩上去是一种人文享受,填平整了反而失去味道。
路上,池向向闲不住的问他,为什么不白天拜访,上了年纪的人这种冷天的夜不喜欢被打扰才对。
“师母病了。”狄耀的声音充满无奈与叹息,“晚上热闹,她会开心。”
“啊?”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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