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老实的摇了摇头,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辜悦如也不理会,轻轻冷哼了一声:“就是将我大哥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丫鬟。这姓薛的也真是够恶心的了,主子弄不到手,就来招惹丫鬟。而且这人实在无赖,光在我们府外就弄了不少磨人的花样。”她倒是想报官抓了他去严办,可惜那姓薛的不要脸面,她辜家的脸面却不能不顾。这万一事情闹开来,辜择暗中接了那个随意楼丫鬟来府中养着的事必然要被传开,辜家为着这点顾忌忍了又忍。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沈栖听后有些惊讶。
辜悦如嘴角含笑着笑了两下,只当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来说,“可这姓薛的靠着妹子一下攀上了赵王,这下又觉得自己身份高了,又怕是到底不弄到嫣姬不甘心,转头又去找了嫣姬。你猜怎么着了?”
沈栖撇了撇嘴,辜悦如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每每说到关健的时候总要自己来猜。她现在脑子粘稠得如同一团浆糊,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哪里会猜得出,急忙之下催着她继续往下说。
“嫣姬便说只要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才肯一见。那姓薛的也是昏了头,后来就真的去烧了七宝阁。”辜悦如鄙夷着哼了一声,“这群人真是乌七八糟,随意楼进出的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偏我大哥要那个丫鬟。”
辜悦如说得头头是道,沈栖倒是有些想不通,分明是裴井兰做下的事,为着镇国公府和陆侯府的脸面隐瞒了这事情真相也不稀奇,可这……怎么传得跟真的一模一样。这分明不是好事,沾染上必然有隐患在。沈栖一盘算,难道是薛家的对头所为,所以才将这一大盆子的污水泼了过去?
等沈栖回神,辜悦如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她这段日子无论说起什么来,末了都能扯到辜择和那□□丽的丫头身上去,可见她心中是对这件事抵触至极。沈栖虽然未必知道这丫鬟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然而她却至少知道这是个不实诚的人。她今日就要跟宋焕章一道走了,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你大哥就这样着迷她?”
辜悦如神情一黯,闷声道:“我娘背地里已经请了几个法师作法了,可是没半点用。”
沈栖最后偷偷塞了封信给辜悦如,亮明了当日自己才是那个在相国寺跳舞之人,总好歹给辜悦如提了个醒,好叫她确定那丫鬟的确别有居心。只是当辜悦如看见了那封信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沈栖是再不会知道了。下了课,沈栖特意找了个接口支开了镇国公府的马车,正想去雇一辆出城的时候,却发现了昨日的那个小厮。
“沈姑娘哪里去?主子正在前头的巷子里候着姑娘呢。”
沈栖跟着前往,才刚走了几步远,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道喊声,“沈栖!”
沈栖立即打了个哆嗦,倒不是因为害怕这说话的人,而是在措不及防的时候被人在后头喊了一声。她转过眼,微微颦着眉头,“你怎么来了?”
为了裴井兰的事情,裴棠这两日都未上课,何况他们这一级差多明年开春都要参加会试,书院已经不再拘着在学舍一道念书看书,而是给了更多充分富足的时间给他们自己温故。
裴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话中抱着的书,“来取些东西。”说完之后,仍然是在用一脸探究的目光凝视着她。
沈栖被的看得有些心虚,“我……我……”正不知要如何应答的时候,沈栖忽然瞧见了自己身边遇见的这个小厮,“我想着你这几日都不得空,就想着先去同窗家里头做做功课。额……我要先走了,人家还在等我呢。”
沈栖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不敢看裴棠的双眼,可等到仓促转过身去了之后,又恨不得回过身再多看他一眼。然而这心思才稍稍起了,转瞬就又想到了裴井兰,到最后沈栖上了马车也始终没有回头。
马车内的空间宽敞,当中小案上又木托呈放着水果,淡淡的甜味萦绕在鼻端,可沈栖却仍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到这处也已经有了五六个月的光景,对比原先的世界这边的牵绊太少,根本不足以让她下决心留下。沈栖只是觉得眼中有水汽氤氲,使劲眨了两下才稍稍清楚了些。
宋焕章穿了一身玄黑暗纹的衣裳,神情气质都不同于以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贵之气。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真的打算好要走了吗?”
沈栖缓慢的抬头,目光之中全是不可转圜的坚决,她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从去找宋焕章要私造官籍文书的时候,沈栖已经做了离开的打算,如今能回到原先世界的机会更加是求之不得。沈栖低下头,从腰间取下了装银票的荷包,将里头的所有都一应给了宋焕章,连着裴棠给她的九万五千了和陆陆续续这段日子赚到的钱,正好是掐着十万两的整数。
宋焕章稍稍垂下了眼眸看着沈栖方才放在了小案上的银票。十万两并不是他凭空说出来的数,前几日顾大家的甄选弟子,只有两人在这场赌局中获得了大胜,其中除却了自己,宋焕章知道另外一人必然就是裴棠,再稍微一推算,也能约莫估算出裴棠赚下了多少银子。沈栖若真是想要回去,自然就会跟裴棠去要钱。如今十万两银票正放在眼前,宋焕章也就知道了沈栖和裴棠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确不同一般。若是随便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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