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伸向圣药,紧紧拽住,尔后下定决定般,拿出圣药,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的蜡,将圣药刮了微末药粉出来。
雒妃将那点药粉慎之又慎地包好,召来顾侍卫,吩咐他务必亲手交到太医院院正手里,好生检查了,辨出其中药性,看能不能想出解毒的法子。
虽是这样做了,但雒妃是半点都没抱希望,毕竟南蛮人的手段,神秘古怪,并非一般人能懂的。
她复又提笔,裁了一纸信笺,与秦寿写了封信,上就两字,“何解?”
不过三日功夫,秦寿那边就回了信,同样两字,“无解。”
于此同时,太医院院正那里也传来消息,圣药效果太过离奇,简直闻所未闻,故而无法知晓其中药性。
仿佛走到了绝路。雒妃无计可施,她觉得如果连秦寿都是无解的,那么此事多半是没半点转圜的余地了。
她将自个关在书房里半日,待下晌午过后出来,清清冷冷的对候在书房外的六宫娥和顾侍卫吩咐道,“与本宫找司马家的麻烦,让本宫过的不安生,本宫就要叫司马家分崩离析!”
六宫娥与顾侍卫叠声应道,顾侍卫更是憋足了劲将三十名侍卫指派了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司马家全府上下,就是连看家护院的猫犬是公是母都一清二楚。
六宫娥也没闲着,三三两两的出去,上街专门找司马家女眷的茬,没事都要闹出点事来。
当天傍晚,雒妃带着公主府一票人,浩浩荡荡就往司马家去,她也根本不进府,让人抬了黑漆圈椅往司马家大门一摆,倨傲又贵气地端坐其上。
而三十侍卫,挨个去大门前叫骂,首阳更是做的绝。
她使银子雇了群京城市井的流氓地痞,专门挑这时候浑水摸鱼,什么难听的话都闹腾到司马家面前,更有甚至,还说与司马家当家主母有首尾。
这等空去来风的谣言,众人皆知不可信,但私底下还是迅速流传开来。
司马太君拄着镶金箔的拐杖出来,面色铁青地质问雒妃,“雒妃长公主,好生威风,竟是公然欺辱到家门,不知我司马家究竟是做了何等伤天害理之事,要公主这样侮辱?”
目下,雒妃最是见不得司马家的人,她斜眼看过去,从首阳手里摸了个鸡蛋,扬手就朝司马太君脸面上砸。
司马太君不妨,被砸个正着,顿粘哒哒的蛋清和蛋黄流了她满脸。
所有人都错愕不已,毕竟公主么,都高高在上的。谁竟想雒妃会做出这样粗鲁的举止来。
雒妃冷笑一声,她也不瞒着,“哼,你司马家可不就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前皇后意图毒害圣人,好在本宫发现的早,圣人无碍,不然,是个司马家都是不够本宫砍的!”
此话一落,全场静声。
司马太君推开边上给她擦脸的司马家主母,眼瞳骤然紧缩,色厉内荏的道,“不可能!”
雒妃怒极反笑,“本宫还能冤枉你司马家了不成?”
这一句话,入司马太君的耳,她就听出不同来,若是圣人真的无碍,雒妃不大可能这样不顾及自个名声的来折辱司马家。
是以,圣人定然是有妨碍的,就是不知是哪里不好了。
可不管是哪里不好,只要身子骨里带了毒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如此,这事一传将出去,当今皇帝若坐不稳了皇位,那是不是就是说司马家的机会又来了?
雒妃将司马太君的神色尽收眼底,她心头杀意汩汩,然面上眼尾却是带了笑来,那笑像冰花浸润进清水中,不见半点端倪,却是让人心头寒颤的慌。
“你这老虔婆该庆幸,圣人没个好歹,不然本宫定要血洗司马家,用尔等的鲜血偿还!”
她并不是说笑,那目光挨个扫过司马家所有人,一身气势蜚然。并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叫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司马太君大骇,她动了动唇,许是还想辩驳几句,但雒妃一句话就气的她差点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雒妃说,“今日不过让大殷百姓瞧瞧所谓世家的面目,明个。继续。”
她说继续的时候,却是朝着那群地痞流氓。
谁都听出来,她这就是正大光明的与司马家过不去,总是旁人再说她娇纵跋扈又如何?
她是公主,合该如此!
当天晚上,在宫里的皇帝与太后将听说了雒妃的所作所为。
太后笑骂道,“蜜蜜做的好。不杀司马家,算是便宜了。”
皇帝心里也觉得窝心,他的娇娇公主妹妹,打小就晓得心疼人的,特别还是被她划拉进自个地盘的,那是拼死也要护着。
“如此,就是可惜了蜜蜜的名声,今日之后,怕是就有流言了。”话是这样说,可皇帝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太后眼一横,“哼,谁敢当着哀家的面说半句试试?哀家的公主,就是将天捅个窟窿,那也是理直气壮的。”
听闻这样不问理由的相护。皇帝摇头失笑,太后从前对他可谓是严母,但在雒妃面前,她便是多败儿的慈母,且还是毫无原则的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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