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潮生排行为三,又是真龙天子,故而在外,身边的人都会唤他一声“龙三爷”以示亲近。
息潮生微微一笑,伸手虚引,“太君客气了。”
两人遂相视一笑,还边朝殿外走,司马太君就道,“皇后打小没别的兴致,就是信女,对菩萨心怀敬意,故而常往普陀寺来,龙三爷见谅则个。”
息潮生摆手,“心善礼佛,这是好事。”
两人不约而同皆往皇后司马初雪的厢房去,不多时。过来的雒妃恰与两人撞上,她眸子一两,提着裙摆小跑过来,欢欢喜喜地喊了声,“哥哥。”
皇帝一脸就瞧出雒妃面色无甚血色,他心头一沉,敛了笑意道,“怎的面色这样不好。鸣蜩季夏,你俩是如何照顾公主的?”
鸣蜩季夏当即跪下来,一言不发。
雒妃拽着他手臂,微微摇晃,嘟了嘟嘴道,“好了,哥哥,鸣蜩季夏照顾的蜜蜜很好。莫恼了,走,蜜蜜与体己话要与哥哥说道。”
说到这,她似乎才看到司马太君一样,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君,本宫与兄长就先行一步。不与太君一道了。”
司马太君敏锐地感觉到雒妃的冷淡,她一长辈,也不计较,便笑道,“这是自然。”
得了话,雒妃一扬下颌,不给皇后与太君招呼的机会,拉着他转身就走。
皇帝心头无奈。可谁叫他自己将雒妃宠溺成这样,目下,虽是扔下司马太君不妥当,可也先紧着雒妃。
两兄妹走了不远,就到普陀寺后山,雒妃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鸣蜩季夏并顾侍卫当即站的远远的望风去。
息潮生见着阵仗,晓得雒妃是有要紧的话。也冲身后的宫娥侍卫挥手,将人悉数屏退了,雒妃拉着人坐到供人休憩的大青石上。
她望着息潮生那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竟觉心头悲凉,一母亲生,皆是家宅不顺,莫不是盖因生在帝王家的缘故?
息潮生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眉目柔和的笑道,“这是怎的了?被谁欺负了?”
雒妃一时之间,却不晓得要如何开口了。
毕竟,兄长对司马初雪到底有无情丝,她还真不晓得。
她斟酌着问,“哥哥,你心悦皇后吗?”
息潮生一挑眉,晓得雒妃这是话中有话,不过还是依言道,“谈不上。”
雒妃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然,就听息潮生又道,“不过,好歹皇后也是朕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娶的,且是嫡妻,若无意外,日后皇后诞下的息家子嗣作为嫡长字,是要被册封为东宫太子的。”
雒妃心又提了起来。
“所以,朕还是敬重她的,左右这些年,她也将后宫打理的很好。”息潮生就事论事,并不偏颇。
雒妃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类似的话,秦寿好似也说过。
她有些不太明白。既然不心悦,即便是成了亲拜了堂,为何还要抓着那点名分不放,且敬重又哪里能同两情相悦相比?
她瞄了眼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那哥哥为会了皇后而伤心吗?”
息潮生不晓得雒妃想说什么,这样吞吞吐吐,不过他也不催她,认真的回答道,“会。”
见此,雒妃恨的想弄死皇后和得舍的心都有了。
息潮生解释道,“不过这种伤心和不能同男女之情带来的伤心相较,更多的是失望罢了。”
雒妃的心让息潮生的话弄的绷紧又放松,如此几下后,她咬着唇,皱着眉头。十分为难地瞅着他。
那模样,哀怨又可怜兮兮,像是央着主人抚慰的小宠儿。
息潮生一下就笑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面颊,“说吧,皇后怎的了,朕心里有准备的。”
雒妃蓦地一下抓住他手,“那哥哥要答应蜜蜜,听蜜蜜说完后,不准为了那样不知廉耻的妇人伤心。”
息潮生从鼻腔中不以为然的应了声。
雒妃这才很不文雅地啐了口道,“司马初雪就是个dàng_fù贱人,背着哥哥竟与秃头和尚搅合在一起,还是在进宫前就有了首尾,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息潮生愕然,他脸上的温和刹那褪去,转而是雒妃从未见过的凛然。还是带着暴风雨般阴沉的湿冷,“当真?”
雒妃点头,“蜜蜜亲眼所见,那两人居然……居然都抱着滚到一起了!”
末了,她气的剁了几下脚,“简直是将哥哥的脸面放在地下踩!”
息潮生面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你还全都看到了?”
“嗯,不仅是我。还有驸马。”雒妃倒半点都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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