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的心情除了以日开头的四个字外再无其他表达。结束每天睡前的例行工作——祈祷第二天一睁眼小爱就回来了,相里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隐约间觉得胳膊有些沉,好像有什么压着一样,鼻尖痒痒的,胡乱抓了两下,陌生的触感不由得让他彻底惊醒。
怀中的短发少女眉间透着些许不安,双目紧闭,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
刚才是她的头发吗?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相里连滚带爬逃到床角,顺带卷走了全部被子。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秋深不悦地蹙了蹙眉,胡乱中张开眼睛坐起身,刚要说话眼前就一黑,是小爱爱突然把被子丢到她头顶。
惊慌中摸过放在床头的假发套在头上,相里整理了两下头发,又抱着膝盖挡住身板。秋深丢开被子揉了两下头发,失焦的眼睛终于清晰,指着小爱爱问道:
“你什么时候又剪头发了?”
小爱爱之前是中分,再回来后就换成了厚厚的齐刘海遮住额头,没有以前的温婉大方但多了丝甜美可爱的味道秋深也就忍了,其实说起来她还是喜欢过去那个有着冷艳外表和柔软性格的反差萌的小爱爱。
相里下意识地张嘴啊了一声,刚才着急又没有开灯,只顾着赶时间把假发带上,结果忘了把自己的头发藏起来,现在额发露出来和假发的刘海混到一起看起来又乱又奇怪。幸好屋里黑,不然再被看出色差和眉毛他可就毁了。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他不是上了锁。
相里挡着额头,毫无底气地兴师问罪。
“真是的剪刘海了也不说一声...我可以陪你去的嘛。”
“我上锁了啊,你怎么进来的?”再次重申。
“啊!你该不会是自己剪剪残了吧!下次找我嘛经验丰富技术一流~~~”
“......”
这话没法对了。
相里抓着被子护在胸口一脸委屈欲哭无泪:“为什么睡在我床上...”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耍流氓了呢。
“哎呀我真是...”秋深一拍床板声调抬高:“就说你声带手术伤到脑子还不承认!不是你说打雷就找你一起睡吗!”
本来睡得就不好,半夜还被吵醒,秋深的起床气被激发,再加上这几日受了冷落心里委屈,小深深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相里爱你到底想怎么着!我是太惯着你了是啊!不就做个手术有什么大不了!动不动就不理人,动不动就闹脾气,小深深很受伤你造不造造不造!”
最后几句话是凑上去戳着相里的头说的。
眼看着假发要被她戳下来了,相里双手抱头泪光闪闪。小源源发誓,这辈子第一次遇见这么吓人的人,好怕怕...
初次见面就一掌拍的他被震出内伤,把杠铃摆在床头,业余爱好是看拳击比赛的舍友小源源真心不敢惹。
麻麻救我!就是这个人!
望着小爱爱花容失色梨花带雨还双手护在胸前的小媳妇样,秋深的心软了下来,知道是自己做得太过把软妹小爱爱吓到了,毕竟孩子变傻也不是她自己的错,小深深深感愧疚,跪着走过去抱住小爱爱的头把她按在胸前顺毛。只是还没顺两下,她家小爱爱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叫着把她推开。
突然传来的香气和柔软让相里的心剧烈翻滚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只能红着脸喘着气落荒而逃。
小深深坐在床上回想起刚才小爱爱像是被非礼了一样的举动,大写茫然。而且直到第二天小爱爱还是气呼呼的模样,秋深也莫名觉得委屈,明明自己说过的话,怎么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呢。
低气压的早上气氛有点尴尬,相里始终连看都没看秋深一眼,弄得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大气不敢出。可再怎么说,该有的交流还是要有,例如...
“爱啊,你牙膏借我用用。”
又?
这些天来相里基本要被她掏空了好吗?这家伙是哪国来的寄生虫吗?啥啥都没有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蹭吃蹭喝也就算了就连日用品都要跟她蹭,刚开始搬来时他还疑惑小爱东西多,合着都是两人份的能不多嘛,她这是寝室不能养宠物所以换只人来玩玩吗?
关于细节——
早上:
“爱啊,洗面奶...”
中午:
“爱啊,午饭...”
晚上:
“爱啊,洗发水...”
其中要属中午最可怕,早餐可以喝点牛奶对付一下就结束,最重要的中午总没办法糊弄,都是要吃顿好的。相里第一天过来时,上午在琴房练习完就接到秋深的电话,打听到他在哪死活要和他共进午餐。从宿舍到琴房要好一段距离,相里让她先去餐厅等她也不依,小跑着过来找他,相里还以为小爱和她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呢,结果吃完饭一买单,秋深就摆出一副天经地义地样子甩甩手离开,仿佛这是她们之间的习惯动作,一个甩手一个付钱。
反正他们姐弟都食量少,带着舍友一起吃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她的态度。
“今天吃汉堡吧,我想吃面包了。”
“海鲜意面?不吃,我对虾过敏。”
“披萨有什么好吃的(一脸嫌弃),吃鸡翅吃鸡翅~~”
明明他是请客的可为什么像大爷一样的是她?而且秋深这人,既不像是贫苦留学生又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怎么会穷成这个样子?
心烦意乱的事情不止一件,举两个例子吧。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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