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被他哽得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她闷闷地垂着头:“我必须回医院一趟,我的包还在医院。”
容瑾抿了抿唇,没有再反驳什么,而是调转了车头,往医院驶去。
笙歌直接在医院给他处理了伤口,如他所述,只有几处擦伤,除了脸上浅浅的两痕,其他的大都分布在手脚上,重要的部分几乎没有伤到,看来在危急的时候,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她把他身上的伤先处理好了,现在只剩下脸上的两道。
其中有道擦伤很接近唇部,笙歌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忽然想起山上那个吻,眼神不经意间恍惚了一瞬。
连带着手也下意识地一顿。
容瑾本是靠在椅背上阖眸假寐任由她动作,感受她动作的停滞,睁眼望向她:“有问题?”
笙歌连忙压住闪烁的心神,把棉签轻轻按到他的伤口上:“没有。”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容瑾没有错过,一瞬间心情愉悦了许多。
处理好容瑾的伤口,回酒店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晚饭是在酒店里面草草用的,笙歌今天经历了一场长时间的大手术,又加之上山跑了一圈,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洗了澡后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就趴在床上,眼睛沉重地睁不开。
容瑾清洗好走进卧室,就看见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把她拎了起来,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去把头发吹干再睡!”
笙歌累得很,此刻朦朦胧胧地睡得正舒服,哪里想理他,两只手一推,又趴了回去:“不要,你管我!”
他额头青筋跳动,再次不厌其烦地把她拎起来:“我不喜欢,快去!”
一般洁癖症的人大多有强迫症,容瑾就是其中的翘楚。
笙歌想睡睡不得,反复几次是真恼了,半睁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不喜欢你帮我吹好了!”
他一愣,手上一脱力,又被她滑了下去。
这次却是怎么揪都揪不起来了,这个样子的笙歌顽劣得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容瑾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这才认命地掀起被子,曲起腿坐在床的一侧,想了想后,托起笙歌的背部把她的头枕在他曲起的腿上,让沾了水更发墨黑的头发垂在床沿,大掌扯过被她扔在床头的毛巾,擦拭着她的湿发。
许是这个姿势不及平躺着舒服,笙歌挣了挣,试图滚回床上。
容瑾却不让得逞,压住她的肩,把毛巾往地上重重一扔,咬牙道:“顾笙歌,你再不知好歹,我就把你丢下床!”
睡梦中的笙歌委屈地扁了扁嘴,却是一个侧身抱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女子柔软的手臂抱着他精壮的腰身,鼻息透过衣料贴上他腹部的皮肤,沐浴后的身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饶是容瑾克制力极好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闭合的眼线,高挺的鼻梁,姣好的红唇,还有胸前隐隐若现的白皙,不得不说,笙歌的先天条件很好!
这种女人,骄傲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征服,安静的时候,却让人忍不住想撕碎她的美好。
而此刻容瑾的感觉,就是后者。
真的是,要命!
他迫使自己不去看她,良久,才强压住小腹处涌上的那团莫名火。
“我收回我说过的话,我对你的身体并非不感兴趣。”容瑾危险地眯了眯眸,声音在空荡的卧室中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笙歌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在他怀里睡得像个讨巧的孩子。
在潜意识里,她对容瑾,越来越没有防备心了。
容瑾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过床头的平板电脑,查阅着资料,一只手闲的时候,就拨拨笙歌的头发。
半干的发丝很柔软,他拨了几下,竟然有种上瘾的感觉。
忽然,他的视线一顿。
将平板放回原位,插在笙歌发丝中的五指慢慢顺出。
捻起她一根头发,在指间卷了几圈,往外一拉,原本长在笙歌头皮上的头发安静地躺在容瑾的指尖。
疼痛让怀里的女人皱着眉头嘤咛了一声,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拿过一本书,把从笙歌头上拔下的发丝随意夹进去。
刚放下书,一阵不属于他的温婉铃声响起,笙歌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着。
他手势一转,手机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祁大哥。”
姓祁?他记得她的导师也姓祁。
他没有窥探人隐私的爱好,但是铃声一直响的话,怀里的某个人势必是睡不安稳的。
容瑾刚想挂断,却因为笙歌手机跟他的手势方向不同,竟误打误撞接听了。
“歌儿,我到青城了。”透过扩音器,年轻男人的称呼很熟稔。
他看了眼熟睡中的女人,把手机贴到了耳边:“她睡着了。”
电话那端似乎震惊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问:“请问你是?笙歌跟你在一起?”
“我是她的丈夫。”
言罢,他挂了电话,他不喜欢被人质问,尤其是在掌握全局的情况下。
把手机调成静音后,他便不再理会了。
而在青城的某处高层酒店,一个坐在沙发处的男人看着被挂断的屏幕,把手机砸到了茶几上。
他左手执着一杯红酒,本打算慢慢品尝的,此刻却不耐地仰头一口咕噜而下,辣辣的味道灼着喉管,夜色映着他眼底更加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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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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