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直不回应,商瞬索性就一直这么说下去。
“妈最近也总夸我成熟了,总念叨着要给我找个好妻子,你难道不想看看我结婚的样子吗?”
“爸,我知道我应该忘记她,然后找个安安分分的女人结婚生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我就是做不到……我想我大概还在恨她吧……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之后,却又突然消失了……”
“其实当初,爸你是很看好我和她在一起的吧,可是最后我还是没能留住她。或许真的是我还不够强吧……爸,你醒过来告诉我,究竟我要做到什么份儿上,才能留住自己喜欢的女人?”
然而床上的父亲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商瞬盯着父亲看了一会儿,忽然自嘲地笑笑,用手捂住了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突然那么想提到她。我明明是想跟你说说最近的成就,让你为我自豪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爸,你总跟我说,你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要多,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样才能把她忘了呢?”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吭声。
商瞬露出些许挫败失落的表情,将父亲的手放回床边,摸了下父亲的头发,轻声说:“您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您。”
他站起来将椅子放到一旁,刚要转身,视线却被床头柜上的花瓶吸引去了注意力。
花瓶里怎么有花?明明他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的,他的其他家人也没有在这里放花的习惯。看这花的新鲜程度,应该是刚放上不久,难道刚刚有别的人来看望父亲?
而且这花……
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的时候,她下班了经常从花店买花回来装饰他们的家,而她最常买的就是这种……
商瞬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正想出门找个护士问问刚刚还有谁来过,床上就忽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中年男声:“臭小子,你要去哪儿?”
商瞬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瞪大了眼睛,“……爸?!”
二十分钟后。
商母和两个儿子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医院,商母更是一路冲进病房,在看到坐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时,她先是怔了证,接着站在原地就捂着脸无声地哭了。
追上来的商眺和商眩看到父亲醒过来也是高兴不已,又要忙着安慰哭泣的母亲,场面顿时有点混乱。床上的商父无奈地叹息一声,说:“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哭的,我不过就是睡得久了点而已。”
此话一出,商母的眼泪顿时转变为愤怒,跨步上前用力捶打自己的丈夫,平时的雍容大度全都不要了,哭着大喊道:“这叫睡得久一点?你再睡一次给我看看,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三兄弟都很少看到母亲这么凶的样子,吓得纷纷朝后退了半步,乖乖地看着父亲挨打,大气儿都不敢出。
直到商父一把将老婆搂在怀里,红着脸说了几句甜腻的情话,商母才靠在他怀里不动了。
父母如此亲密的场景让三兄弟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离开了病房,打算给父母一点独处的时间。
商瞬和商眺坐在走廊的椅子里,二哥商眩则靠在墙上,如今他和大哥的公司都在弟弟的帮助下重回正轨,过往的那些矛盾摩擦,自然也就缓解了。虽然嘴上没说,但如今,他和大哥都已经在心底把商瞬当成了这个家新的顶梁柱。
商眩从手机里翻出照片,举到弟弟面前问:“哎,这个怎么样?”
商瞬看都懒得看,推开他说:“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给我介绍对象,你是智力有问题还是听力有问题?”
“啧,这臭小子。”商眩骂道,“我不都为你好吗?这些可都是大家闺秀,身家清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要惦记着……”
说到这儿商眩停下了,他不想念出那个女人的名字。虽然他已经原谅了弟弟,可这不代表他也能轻易原谅那个差点毁掉他们家的女人。
商眺则是像过去一样,沉稳地一直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母亲推开病房门出来了,三兄弟连忙围上来。
“阿瞬,你爸爸叫你进去,他有话跟你说。”商母说,脸上带着这两个月都没出现过的喜悦和幸福。
商瞬连忙点了点头,嘱咐两个哥哥照顾着母亲,这才重新走进病房里。
商父依旧坐在病床上,可是和昏迷时的苍老相比,现在的他显得精神奕奕。商瞬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说:“刚刚你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我已经醒了,只是一时睁不开眼。所以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儿子,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商瞬张了张嘴,千言万语都化成了眼眶的热泪,他用手臂擦了下眼睛,这才说:“那不算什么,我还有很多要向爸学习的地方。”
商父哼笑道:“臭小子总算知道说人话了,以前无论你老爸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放/屁。”
商瞬不好意思地走到床前,低着头说:“对不起爸,以后我会……”
“好了好了,既然是父子,就没必要说那么多多余的话,你要说什么我心里都懂。”商父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更何况刚刚我已经听你唠叨半天了,耳朵都要长茧了。”
商瞬笑了笑,问:“爸你饿不饿,现在能吃东西吗?我去让护士给你弄点流食?”
商父摇摇头,“不用,我不饿。你先把公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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