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潇扑哧笑出声来,想去拦杜云萝的手,又舍不得使劲弄疼她,一时之间反倒让杜云萝占了上风。
这么一闹腾,原本平息了许多的呼吸又渐渐热了起来。
那双柔软细嫩的小手在腰间腹上擦过,就好像是打火石在石头上划过,一下子就冒出了火星子。
他没吭声,勾住了杜云萝的手。
杜云萝只当“危机”早已经解除,屋里地火龙烧得再旺,也没有暖烘烘的穆连潇舒服,她连腿都缠了上去。
穆连潇的身子僵得发痛,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低声问道:“我走了之后诊出来的?那差不多有四个月了?”
杜云萝应了:“九月初葵水没来,琢磨着是不是怀上了,等十月里请了医婆来看,果真是有了。这么算来,差不多是四个月了。”
话音刚落,穆连潇的唇齿就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杜云萝微怔,但很快就又明白过来。
前回怀延哥儿时,医婆就有说过,过了前头那三个月,夫妻一道还是可以的。
穆连潇是把那话记下了。
想推开他,又不忍心推他,杜云萝正纠结着,就听穆连潇在她耳边哄她。
声音低哑,卷入了耳朵里,痒得杜云萝连脚趾都要卷起来了。
他说,他会轻些小心些,不会伤了孩子,也不会伤了她。
一声声哄着诱着,杜云萝的神智渐渐就散了……
等得逞尽兴,穆连潇浑身舒坦,杜云萝却恨不能踹她两脚。
下手是轻了,小心了,可她却比平日里还要疲惫几分。
穆连潇见她眼刀子甩过来。
情潮未褪,眼角眉梢风情万种,这眼刀子哪里有什么威力。
怕杜云萝真跟他急,穆连潇忍着笑,小声逗她说些家里事情。
说起这些琐事,杜云萝也就没揪着之前的事儿了,絮絮与他说长辈身体,说庄珂也怀上了,说娘家那儿大小事,说京中又有什么事儿……
穆连潇听着听着,眼皮子就有些打架了。
杜云萝的声音软糯,听起来舒服又安心,就在他的耳边,让他很快便放下了这一路奔波而绷紧的精神。
穆连潇睡着了,呼吸平缓,手还是扣在杜云萝的腰身上,舍不得放开。
杜云萝注意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慢慢的,也就止住了。
她抬着眸子看他。
冬日里的天亮得玩,这会儿外头还是漆黑一片,杜云萝其实看不清穆连潇的样子,只是从心眼里觉得,他应当是很累的。
一走数月,又不是游山玩水,这一路上肯定费心费力的。
又惦记着要在腊月前回京,路上赶得急,甚至是四更天才回府……
一面想着,困意也一点点卷了上来,杜云萝偎着穆连潇,也睡着了。
两人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杜云萝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的日光已经透过了幔帐,她赶紧撑坐起来,穆连潇叫她一动作,也醒了。
“我睡过头了也就算了,怎么你也睡过了?”杜云萝嗔他。
穆连潇随意活动活动了筋骨:“连夜赶回来,实在累得慌。”
杜云萝转着眸子啐他,累得慌还不忘了折腾她。
丫鬟们端了水进来给主子们梳洗。
杜云萝问锦蕊道:“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唤我?”
锦蕊笑道:“快到辰正了,奴婢已经使人去柏节堂报了,说是侯爷四更天里回来的,夫人要照顾侯爷,今儿个早上就不能过去了。”
杜云萝颔首。
等夫妻两人用早饭时,彭娘子抱着延哥儿过来。
延哥儿好久不见父亲,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彭娘子怀里扭着身子,伸手要穆连潇抱。
穆连潇赶紧接过去,父子两人亲热得不行。
杜云萝在儿子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见了我就没这么亲。”
“你若也离家数月,他见了你也是这样了。”穆连潇哈哈笑了。
杜云萝忍俊不禁,可要她数月见不到延哥儿,她可舍不得呢。
匆匆用了些早饭,杜云萝问了入睡前还牵挂着的事体:“昨儿个什么时候回京的?你四更天回府,城门不是早关了吗?”
“赶在关城门的时候进京的,圣上晓得我回来,让人在城门口候着,我让人回府里来报了一声,就进宫去了。”穆连潇道,“原想着四更了就歇在前头,想着让你留门了,还是回来了。”
杜云萝了然。
关城门是戌时五刻,她昨夜里歇得早,那时候差不多已经要吹灯了。
等报信的人回了府,杜云萝都已经睡着了,所谓的留门,其实她也不知道。
因着要过去柏节堂里,杜云萝便没有问他这一路上的事情,两人到了吴老太君跟前。
老太君见他归来,仔仔细细端看了一番,见他身子康健,不由松了一口气:“一南一北的,又是大冷的天,江南那边冷起来跟京中不一样,我怕你不习惯。”
穆连潇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与吴老太君说了些江南事体,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等到了周氏跟前,一切也都实话实说。
穆连潇说蜀道难行,说蜀地风情。
周氏沉声问他:“圣上交代的事情,可有办妥了?”
“只这么些时间,又是暗访,也算是尽力了,”穆连潇浅浅笑了起来,挑了几样能说的事体说了,“余下的,就不好告诉母亲了,圣上还要揣摩揣摩。”
杜云萝疑惑地看向穆连潇,她直觉他没有说完整。
周氏亦是如此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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