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人也不知喊了些什么,他站得远听不到,只是现场已经报警,如果再跟简以筠说下去,那么她就会听到警笛声。
“大家伙儿都到酒店了呢,您赶紧换衣服,我这就去接您。”
简以筠还想再问,那头已经挂断电话。
向北的态度,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两人搭档三年,再说向北性格一直都不是沉稳的,他肯定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刚才他说话时语调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慌乱。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她一面穿衣,一面又给傅晋深打了个电话。
手机搁在床头柜上,等待音不间断的传来,就是无人接听。
“你在搞什么!这就是你的天机?你明知道小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如果刘万泉真的跳楼了,就算是跟小筠没有任何关系她恐怕这辈子也无法摆脱这样的阴影!”
傅晋深恶狠狠摁下静音键,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直的盯着对面那依旧一脸闲适的男人,怒火中烧。
慕至君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刘万泉跳不跳楼,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去跳楼的。”
“你别跟老子来这套,咱们从小穿开裆裤玩到大,我还不了解你?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谁信我都不信!”
从一开始的冻结刘万泉境外资产到后来的微博上的视频,而后便是大肆宣扬m集团打算收购盛达……
这一切,都是个连环套!
见他依旧漫不经心的笑着,傅晋深肚里愈发窝火。
他哪里是不懂人,他就是因为太懂,才会这样将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慕至君!追女人不是你这样的追的,你难道真的以为将小筠往绝路上逼她就一定会掉过头寻找你的怀抱?以小筠的性格,说不定站在悬崖边上直接就跳下去了!你这个人情淡薄的人是不会明白她父亲跳楼到底带给她多大的伤害,她到现在都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
“那就让她置诸死地而后生。”
慕至君斜斜勾起唇角,终于有了傅晋深多年来的熟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仿佛天地万物,尽在掌控之中。
是了,这才他认识的慕至君!傅晋深现在觉得自己天真了,他怎么就会被这段时间慕至君温和的表现给蒙蔽,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是出了名的蔫儿坏,他虽然平时对什么都表现得**浅浅,但一旦起了**就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得到。
事实证明,他再一次把简以筠往火坑里推了一把!
“你简直走火入魔!”
“我从来都是冷静的人,这点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傅晋深跟他已经完全无法沟通,气愤得欲甩手离开,却见何沐泽面无表情的推门进来。
“慕董。”他垂首喊了一声,恭敬而刻板,简短的两字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层意思。
慕至君点点头,终于放下笔,起身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
傅晋深瞬间反应过来,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
他在等着人跳楼!
他在等着人死!
他为了自己的游戏,不惜拿别人的生命做踏脚石!
“那是一条命!”傅晋深猛地揪住他的前襟,双眼瞪得猩红。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事实是,在这罪恶的游戏里,他也是同谋!
慕至君轻拍他手背,似是安抚,“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欺负了我的女人却无任何作为,身为男人,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女人讨回一个公道?”
“你可别忘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我有说它不是?”他扣住傅晋深的虎口,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取下,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从容的整了整领带。
“给他倒杯酒。”
慕至君拍拍他的肩,在路过何沐泽时低声吩咐道。
“慕至君!”
“晋深,他是自杀。”
对,他是自杀,这就是慕至君的答案,亦是他的手段。
傅晋深忽然意识到,简以筠真的被他害惨了,被这样的男人爱上,不一定就是福。
他一把夺过何沐泽手里的酒杯,仰头饮尽,然后追了出去。
两人匆匆赶到江州市医院时,那里已经全面戒严,警车横七竖八的停开,医院主大楼下被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周围围满了人。
因为刘家人的阻挠,尸体只能继续保持着死前状态趴在地上,粘稠的血液像一条条蜿蜒的河流,流淌向末路,但凡是空旷处全都被纸钱给填充,彩色花圈摆放得到处都是,正中拉着一条白惨惨的横幅,呼天抢地的哭声此起彼伏,与四周看客的冷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跳楼!
刘万泉跟爸爸一样跳楼了!
简以筠失魂落魄被一大堆记者围在当中,如果不是向北竭力扶着,恐怕这会儿已经倒下去了。
前一秒,她尚且沉浸于打赢净身出户官司的巨大喜悦中,可是这会儿痛苦却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
“简律师,听说死者是因为净身出户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才选择轻生,请问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死者在跳楼前曾留下遗书,说是您采用了不正当手段才打赢这场官司,请问是否属实?”
“有传言说前两天网络上流传得沸沸扬扬的视频女主角曾经是死者的情人,请问这两件事是否有所关联?”
……
“简律师……”
“简律师……”
人群推搡着,叫嚣着,尖锐的问题好似一支支大功率的水枪,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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